《后汉书》
死复生 疫 投霓 五行(五) 恒阴 射妖 龙蛇孽 马祸 人痾 人化
《五行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尚书大传》“皇”作“王”。郑玄曰:“王,君也。不名体而言王者,五事象五行,则王极象天也。天变化为阴为阳,覆成五行。经曰:‘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论语》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是则天之道于人政也。孔子说《春秋》曰:‘政以不由王出,不得为政。’则王君出政之号也。极,中也。建,立也。王象天,以情性覆成五事,为中和之政也。王政不中和,则是不能立其事也。”《古文尚书》:“皇极,皇建其有极。”孔安国曰:“大中之道,大立其有中,谓行九畴之义。”马融对策曰:“大中之道,在天为北辰,在地为人君。”】 厥咎眊,【《尚书大传》作“瞀”。郑玄曰:“瞀与思心之咎同耳,故子骏传曰眊。眊,乱也。君臣不立,则上下乱矣。”《字林》曰:“目少精曰眊。”】 厥罚恒阴,【郑玄曰:“王极象天,天阴养万物,阴气失,故常阴。”】 厥极弱。【郑玄曰:“天为刚德,刚气失,故于人为弱。《易》说亢龙之行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此之谓弱。或云懦,不毅也。”】 时则有射妖,【郑玄曰:“射,王极之度也。射人将发矢,必先于此仪之,发则中于彼矣。君将出政,亦先于朝廷度之,出则应于民心。射,其象也。”】 时则有龙蛇之孽,【郑玄曰:“龙,虫之生于渊,行于无形,游于天者也,属天。蛇,龙之类也,或曰龙无角者曰蛇。”】 时则有马祸,【郑玄曰:“天行健。马,畜之疾行者也,属王极。”】 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痾,【郑玄曰:“夏侯胜说‘伐’宜为‘代’,书亦或作‘代’。阴阳之神曰精气,情性之神曰魂魄,君行不由常,侜张无度,则是魂魄伤也,王极气失之病也。天于不中之人,恒耆其味,厚其毒,增以为病,将以开贤代之也,《春秋传》所谓‘夺伯有魄’者是也。不名病者,病不著于身体也。”】 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郑玄曰:“乱谓薄食斗并见,逆谓赢缩反明,经天守舍之类也。”《太公六韬》曰:“人主好武事兵革,则日月薄蚀,太白失行。”】 皇,君也。极,中也。眊,不明也。说云:此沴天也。不言沴天者,至尊之辞也。《春秋》“王师败绩”,以自败为文。
恒阴,中兴以来无录者。【臣昭案:本传阳嘉二年,郎顗上书云:“正月以来,阴闇连日。久阴不雨,乱气也。得贤不用,犹久阴不雨也。”】
灵帝光和中,雒阳男子夜龙以弓箭射北阙,吏收考问,辞“居贫负责,无所聊生,因买弓箭以射”。近射妖也。【《风俗通》曰:“龙从兄阳求腊钱,龙假取繁数,颇厌患之,阳与钱千,龙意不满,欲破阳家,因持弓矢射玄武东阙,三发,吏士呵缚首服。因是遣中常侍、尚书、御史中丞、直事御史、谒者、卫尉、司隶、河南尹、雒阳令悉会发所。劭时为太尉议曹掾,白公邓盛:‘夫礼设阙观,所以饰门,章于至尊,悬诸象魏,示民礼法也。故车过者下,步过者趋。今龙乃敢射阙,意慢事丑,次于大逆。宜遣主者参问变状。’公曰:‘府不主盗贼,当与诸府相候。’劭曰:‘丞相邴吉以为道路死伤,既往之事,京兆、长安职所穷逐,而住车问牛喘吐舌者,岂轻人而贵畜哉,颇念阴阳不和,必有所害。掾史尔乃悦服,《汉书》嘉其达大体。令龙所犯,然中外奔波,邴吉防患大豫,况于已形昭晰者哉!明公既处宰相大任,加掌兵戎之职,凡在荒裔,谓之大事,何有近目下而致逆节之萌者?孔子摄鲁司寇,非常卿也。折僭溢之端,消纤介之渐,从政三月,恶人走境,邑门不阖,外收强齐侵地,内亏三桓之威。区区小国,尚于趣舍,大汉之朝,焉可无乎?明公恬然谓非己。《诗》云:“仪刑文王,万国作孚。”当为人制法,何必取法于人!’于是公意大悟,遣令史谢,申以铃下规应掾自行之,还具条奏。时灵帝诏报,恶恶止其身,龙以重论之,阳不坐。”】 其后车骑将军何苗,与兄大将军进部兵还相猜疑,对相攻击,战于阙下。苗死兵败,杀数千人,雒阳宫室内人烧尽。【应劭曰:“龙者阳类,君之象也。夜者,不明之应也。此其象也。”】
安帝延光三年,济南言黄龙见历城,琅邪言黄龙见诸。是时安帝听谗,免太尉杨震,震自杀。又帝独有一子,以为太子,信谗废之。是皇不中,故有龙孽,是时多用佞媚,故以为瑞应。明年正月,东郡又言黄龙二见濮阳。
桓帝【干宝《搜神记》曰“桓帝即位,有大蛇见德阳殿上,雒阳市令淳于翼曰:‘蛇有鳞,甲兵之象也。见于省中,将有椒房大臣受甲兵之诛也。’乃弃官遁去。到延熹二年,诛大将军梁冀,捕治宗属,扬兵京师”也。】 延熹七年六月壬子,河内野王山上有龙死,长可数十丈。【《袁山松书》曰:“长可百余丈。”】 襄楷以为夫龙者为帝王瑞,《易》论大人。天凤中,黄山宫有死龙,汉兵诛莽而世祖复兴,此易代之征也。至建安二十五年,魏文帝代汉。【臣昭曰:夫屈申跃见,变化无方,非显死之体,横强之畜。易况大圣,实类君道。野王之异,岂桓帝将崩之表乎?妖等占殊,其例斯众。苟欲附会以同天凤,则帝涉三主,年逾五十,此为迂阔,将恐非征矣。】
永康元年八月,巴郡言黄龙见。时吏傅坚以郡欲上言,内白事以为走卒戏语,不可。太守不听。尝见坚语云:“时民以天热,欲就池浴,见池水浊,因戏相恐‘此中有黄龙’,语遂行人闲。闻郡欲以为美,故言。”时史以书帝纪。桓帝时政治衰缺,而在所多言瑞应,皆此类也。又先儒言:瑞兴非时,则为妖孽,而民讹言生龙语,皆龙孽也。
熹平元年四月甲午,青蛇见御坐上。是时灵帝委任宦者,王室微弱。【杨赐谏曰:“皇极不建,则有龙蛇之孽。《诗》云:‘惟虺惟蛇,女子之祥。’宜抑皇甫之权,割艳妻之爱,则蛇变可消者也。”案《张奂传》,建宁二年夏,青蛇见御坐轩前。奂上疏:“陈蕃、窦氏未被明宥,妖眚之来,皆为此也。”《敦煌实录》曰:“蛇长六尺,夜于御前当轩而见。”】
更始二年二月,发雒阳,欲入长安,司直李松奉引,车奔,触北宫铁柱门,三马皆死。马祸也。时更始失道,将亡。
桓帝延熹五年四月,惊马与逸象突入宫殿。近马祸也。是时桓帝政衰缺。
灵帝光和元年,司徒长史冯巡马生人。【《风俗通》曰:“巡马生胡子,问养马胡苍头,乃好此马以生子。”】 京房易传曰:“上亡天子,诸侯相伐,厥妖马生人。”后冯巡迁甘陵相,黄巾初起,为所残杀,而国家亦四面受敌。其后关东州郡各举义兵,卒相攻伐,天子西移,王政隔塞。其占与京房同。
光和中,雒阳水西桥民马逸走,遂啮杀人。是时公卿大臣及左右数有被诛者。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戊子,民转相惊走,弃什物,去庐舍。
灵帝建宁三年春,河内妇食夫,河南夫食妇。【臣昭曰:案此二食,夫妻不同,在河南北,每见死异,斯岂怪妖复有征乎?河者,经天亘地之水也。河内,河之阳也。夫妇参配阴阳,判合成体。今以夫之尊,在河之阳,而阴承体卑,吞食尊阳,将非君道弃弱,无居刚之德,遂为阴细之人所能消毁乎?河南,河之阴。河视诸侯,夫亦惟家之主,而自食正内之人。时宋皇后将立,而灵帝一听阉官,无所厝心。夫以宫房之爱恶,亦不全中怀抱,宋后终废,王甫挟奸,阴中列侯,实应厥位。天戒若曰,徒随嬖竖之意,夫啖其妻乎?】
熹平二年六月,雒阳民讹言虎贲寺东壁中有黄人,形容须眉良是,观者数万,省内悉出,道路断绝。【应劭时为郎。《风俗通》曰:“劭故往视之,何在其有人也!走漏污处,腻赭流漉,壁有他剥数寸曲折耳。劭又通之曰:季夏土黄,中行用事,又在壁中,壁亦土也。以见于虎贲寺者,虎贲国之秘兵,捍难御侮。必示于东,东者动也,言当出师行将,天下摇动也。天之以类告人,甚于影响也。”】 到中平元年二月,张角兄弟起兵冀州,自号黄天,三十六方,四面出和,将帅星布,吏士外属,因其疲喂,牵而胜之。【《物理论》曰:“黄巾被服纯黄,不将尺兵,肩长衣,翔行舒步,所至郡县无不从,是日天大黄也。”】
光和元年五月壬午,何人白衣欲入德阳门,辞“我梁伯夏,教我上殿为天子”。中黄门桓贤等呼门吏仆射,欲收缚何人,吏未到,须臾还走,求索不得,不知姓名。时蔡邕以成帝时男子王褒绛衣入宫,上前殿非常室,曰“天帝令我居此”,后王莽篡位。今此与成帝时相似而有异,被服不同,又未入云龙门而觉,称梁伯夏,皆轻于言。以往况今,将有狂狡之人,欲为王氏之谋,其事不成。其后张角称黄天作乱,竟破坏。【《风俗通》曰:“光和四年四月,南宫中黄门寺有一男子,长九尺,服白衣。中黄门解步呵问:‘汝何等人?白衣妄入宫掖。’曰:‘我梁伯夏后,天使我为天子。’步欲前收取,因忽不见。劭曰:《尚书》、《春秋左传》曰,伯益佐禹治水,封于梁。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龙多归之,帝舜嘉之,赐姓董氏。董氏之祖,与梁同焉。到光熹元年,董卓自外入,因闲乘衅,废帝杀后,百官总己,号令自由,杀戮决前,威重于主。梁本安定,而卓陇西人,俱凉州也。天戒若曰,卓不当专制夺矫,如白衣无宜兰入宫也。白衣见黄门寺,及卓之末,中黄门诛灭之际,事类如此,可谓无乎?”袁山松曰:“案张角一时狡乱,不足致此大妖,斯乃曹氏灭汉之征也。”案劭所述,与志或有不同,年月舛异,故俱载焉。臣昭注曰:检观前通,各有未直。寻梁即魏地之名,伯夏明于中夏,非溥天之称,以内臣孙未得称王,征验有应,有若符契。复云“伯夏教我为天子”,后曹公曰“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此乃魏文帝受我成策而陟帝位也。《风俗通》云“见中黄门寺曹腾之家”,尤见其证。】
二年,雒阳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胸,俱前向,以为不祥,堕地弃之。自此之后,朝廷霿乱,政在私门,上下无别,二头之象。后董卓戮太后,被以不孝之名,放废天子,后复害之。汉元以来,祸莫逾此。
四年,魏郡男子张博送铁卢诣太官,博上书室殿山居屋后宫禁,落屋欢呼。上收缚考问,辞“忽不自觉知”。【臣昭曰:魏人入宫,既夺汉之征,至后宫而欢呼,终亦祸废母后。】
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阳男子刘仓居上西门外,妻生男,两头共身。
灵帝时,江夏黄氏之母,浴而化为鼋,入于深渊,其后时出见。初浴簪一银钗,及见,犹在其首。【臣昭曰:黄者,代汉之色。女人,臣妾之体。化为鼋,鼋者元也。入于深渊,水实制火。夫君德尊阳,利见九五,飞在于天,乃备光盛。俯等龟鼋,有愧潜跃;首从戴钗,卑弱未尽。后帝者王,不专权极,天德虽谢,蜀犹傍缵。推求斯异,女为晓著矣。】
献帝初平中,长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敛月余,其母闻棺中声,发之,遂生。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其后曹公由庶士起。
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县女子李娥,年六十余,物故,以其家杉木槥敛,瘗于城外数里上,已十四日,有行闻其冢中有声,便语其家。家往视闻声,便发出,遂活。【干宝《搜神记》曰:“武陵充县女子李娥,年六十余,病死,埋于城外,已十四日。娥比舍有蔡仲,闻娥富,谓殡当有金宝,盗发冢剖棺。斧数下,娥于棺中言曰:‘蔡仲,汝护我头。’惊遽,便出走。会为吏所见,遂收治,依法当弃市。娥儿闻,来迎出娥将去。武陵太守闻娥死复生,召见问事状。娥对曰:‘闻谬为司命所召,到得遣出,过西门,适见外兄刘伯文,为相劳问,涕泣悲哀。娥语曰:“伯文,一日误见召,今得遣归,既不知道,又不能独行,为我得一伴不?又我见召在此,已十余日,形体又当见埋藏,归当那得自出?”伯文曰:“当为问之。”即遣门卒与户曹相问:“司命一日误召武陵大女李娥,今得遣还。娥在此积日,尸丧又当殡敛,当作何等得出?又女弱独行,岂当有伴邪?是吾外妹,幸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男民李黑,亦得遣还,便可为伴。”辄令黑过,来娥比舍蔡仲,令发出娥也。于是娥遂得出,与伯文别。伯文曰:“书一封以与儿佗。”娥遂与黑俱归,事状如此。’太守慨然叹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乃表以为‘蔡仲虽发冢,为鬼神所使,虽欲无发,势不得已。宜加宽宥。’诏书报可。太守欲验语虚实,即遣马吏于西界推问李黑得之。黑语协,乃致伯文书与佗。佗识其纸,乃是父亡时送箱中文书也。表文字犹在也,而书不可晓。乃请费长房读之,曰:‘告佗:当从府君出案行,当以八月八日日中时,武陵城南沟水畔顿,汝是时必往。’到期,悉将大小于城南待之。须臾果至,但闻人马隐隐之声,诣沟水,便闻有呼声曰:‘佗来!汝得我所寄李娥书不邪?’曰:‘即得之,故来至此。’伯文以次呼家中大小问之,悲伤断绝。曰:‘死生异路,不能数得汝消息。吾亡后,儿孙乃尔许人!’良久谓佗曰:‘来春大病,与此一丸药,以涂门户,则辟来年妖厉矣。’言讫忽去,竟不得见其形。至前春,武陵果大病,白日见鬼,唯伯文之家,鬼不敢向。费长房视药曰:‘此方相临也。’”《博物记》曰:“汉末关中大乱,有发前汉宫人颐者,宫人犹活。既出,平复如旧。魏郭后爱念之,录置宫内,常在左右。问汉时宫中事,说之了了,皆有次绪。郭后崩,哭泣哀过,遂死。汉末,发范明友奴冢,奴犹活。明友,霍光女婿。说光家事,废立之际,多与《汉书》相应。此奴常游走居民闲,无止住处,遂不知所在。”】
七年,越巂有男化为女子。时周群上言,哀帝时亦有此异,将有易代之事。至二十五年,献帝封于山阳。
建安中,女子生男,两头共身。
安帝元初六年夏四月,会稽大疫。【《公羊传》曰:“大灾者何?大瘠也。大瘠者何?㾐也。”何休曰:“民疾疫也,邪乱之气所生。”《古今注》曰:“光武建武十三年,扬徐部大疾疫,会稽江左甚。”案传,钟离意为督邮,建武十四年会稽大疫。案此则频岁也。《古今注》曰:“二十六年,郡国七大疫。”】
延光四年冬,京都大疫。【张衡明年上封事:“臣窃见京师为害兼所及,民多病死,死有灭户。人人恐惧,朝廷燋心,以为至忧。臣官在于考变禳灾,思任防救,未知所由,夙夜征营。臣闻国之大事在祀,祀莫大于郊天奉祖。方今道路流言,佥曰‘孝安皇帝南巡路崩,从驾左右行慝之臣欲征诸国王子,故不发丧,衣车还宫,伪遣大臣,并祷请命’。臣处外官,不知其审,然尊灵见罔,岂能无怨!且凡大祀小有不蠲,犹为谴谪,况以大秽,用礼郊庙?孔子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天地明察,降祸见灾,乃其理也。又闲者,有司正以冬至之后,奏开恭陵神道。陛下至孝,不忍距逆,或发冢移尸。《月令》:‘仲冬土事无作,慎无发盖,及起大众,以固而闭。地气上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民必疾疫,又随以丧。’厉气未息,恐其殆此二事,欲使知过改悔。五行传曰:‘六沴作见,若时共御,帝用不差,神则不怒,五福乃降,用章于下。’臣愚以为可使公卿处议,所以陈术改过,取媚神祇,自求多福也。”】
桓帝元嘉元年正月,京都大疫。二月,九江、庐江又疫。
延熹四年正月,大疫。【《太公六韬》曰:“人主好重赋役,大宫室,多台游,则民多病温也。”】
灵帝建宁四年三月,大疫。
熹平二年正月,大疫。
光和二年春,大疫。
五年二月,大疫。
中平二年正月,大疫。
献帝建安二十二年,大疫。【魏文帝书与吴质曰:“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魏陈思王常说疫气云:“家家有强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举族而丧者。”】
灵帝光和元年六月丁丑,有黑气堕北宫温明殿东庭中,黑如车盖,起奋讯,身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上问蔡邕,对曰:“所谓天投霓者也。不见足尾,不得称龙。《易传》曰:‘霓之比无德,以色亲也。’《潜潭巴》曰:‘虹出,后妃阴胁王者。’又曰:‘五色迭至,照于宫殿,有兵革之事。’《演孔图》曰:‘天子外苦兵,威内夺,臣无忠,则天投霓。’【案邕《集》称曰:“《演孔图》曰:‘霓者,斗之精也。失度投霓见态,主惑于毁誉。’合诚图曰:‘天子外苦兵者也。’”】 变不空生,占不空言。”【邕对又曰:“意者陛下枢机之内,衽席之上,独有以色见进,陵尊逾制,以昭变象。若群臣有所毁誉,圣意低回,未知谁是。兵戎未息,威权渐移,忠言不闻,则虹霓所在生也。抑内宠,任中正,决毁誉,分直邪,各得其所;勒守卫,整武备,威权之机不以假人,则其救也。”】 先是立皇后何氏,皇后每斋,当谒祖庙,辄有变异不得谒。中平元年,黄巾贼张角等立三十六方,起兵烧郡国,山东七州处处应角。遣兵外讨角等,内使皇后二兄为大将统兵。其年,宫车宴驾,皇后摄政,二兄秉权。谴让帝母永乐后,令自杀。阴呼并并牧董卓欲共诛中官,中官逆杀大将军进,兵相攻讨,京都战者塞道。皇太后母子遂为太尉卓等所废?
《五行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
恒阴,中兴以来无录者。
灵帝光和中,雒阳男子夜龙以弓箭射北阙,吏收考问,辞“居贫负责,无所聊生,因买弓箭以射”。近射妖也。
安帝延光三年,济南言黄龙见历城,琅邪言黄龙见诸。是时安帝听谗,免太尉杨震,震自杀。又帝独有一子,以为太子,信谗废之。是皇不中,故有龙孽,是时多用佞媚,故以为瑞应。明年正月,东郡又言黄龙二见濮阳。
桓帝
永康元年八月,巴郡言黄龙见。时吏傅坚以郡欲上言,内白事以为走卒戏语,不可。太守不听。尝见坚语云:“时民以天热,欲就池浴,见池水浊,因戏相恐‘此中有黄龙’,语遂行人闲。闻郡欲以为美,故言。”时史以书帝纪。桓帝时政治衰缺,而在所多言瑞应,皆此类也。又先儒言:瑞兴非时,则为妖孽,而民讹言生龙语,皆龙孽也。
熹平元年四月甲午,青蛇见御坐上。是时灵帝委任宦者,王室微弱。
更始二年二月,发雒阳,欲入长安,司直李松奉引,车奔,触北宫铁柱门,三马皆死。马祸也。时更始失道,将亡。
桓帝延熹五年四月,惊马与逸象突入宫殿。近马祸也。是时桓帝政衰缺。
灵帝光和元年,司徒长史冯巡马生人。
光和中,雒阳水西桥民马逸走,遂啮杀人。是时公卿大臣及左右数有被诛者。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戊子,民转相惊走,弃什物,去庐舍。
灵帝建宁三年春,河内妇食夫,河南夫食妇。
熹平二年六月,雒阳民讹言虎贲寺东壁中有黄人,形容须眉良是,观者数万,省内悉出,道路断绝。
光和元年五月壬午,何人白衣欲入德阳门,辞“我梁伯夏,教我上殿为天子”。中黄门桓贤等呼门吏仆射,欲收缚何人,吏未到,须臾还走,求索不得,不知姓名。时蔡邕以成帝时男子王褒绛衣入宫,上前殿非常室,曰“天帝令我居此”,后王莽篡位。今此与成帝时相似而有异,被服不同,又未入云龙门而觉,称梁伯夏,皆轻于言。以往况今,将有狂狡之人,欲为王氏之谋,其事不成。其后张角称黄天作乱,竟破坏。
二年,雒阳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胸,俱前向,以为不祥,堕地弃之。自此之后,朝廷霿乱,政在私门,上下无别,二头之象。后董卓戮太后,被以不孝之名,放废天子,后复害之。汉元以来,祸莫逾此。
四年,魏郡男子张博送铁卢诣太官,博上书室殿山居屋后宫禁,落屋欢呼。上收缚考问,辞“忽不自觉知”。
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阳男子刘仓居上西门外,妻生男,两头共身。
灵帝时,江夏黄氏之母,浴而化为鼋,入于深渊,其后时出见。初浴簪一银钗,及见,犹在其首。
献帝初平中,长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敛月余,其母闻棺中声,发之,遂生。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其后曹公由庶士起。
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县女子李娥,年六十余,物故,以其家杉木槥敛,瘗于城外数里上,已十四日,有行闻其冢中有声,便语其家。家往视闻声,便发出,遂活。
七年,越巂有男化为女子。时周群上言,哀帝时亦有此异,将有易代之事。至二十五年,献帝封于山阳。
建安中,女子生男,两头共身。
安帝元初六年夏四月,会稽大疫。
延光四年冬,京都大疫。
桓帝元嘉元年正月,京都大疫。二月,九江、庐江又疫。
延熹四年正月,大疫。
灵帝建宁四年三月,大疫。
熹平二年正月,大疫。
光和二年春,大疫。
五年二月,大疫。
中平二年正月,大疫。
献帝建安二十二年,大疫。
灵帝光和元年六月丁丑,有黑气堕北宫温明殿东庭中,黑如车盖,起奋讯,身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上问蔡邕,对曰:“所谓天投霓者也。不见足尾,不得称龙。《易传》曰:‘霓之比无德,以色亲也。’《潜潭巴》曰:‘虹出,后妃阴胁王者。’又曰:‘五色迭至,照于宫殿,有兵革之事。’《演孔图》曰:‘天子外苦兵,威内夺,臣无忠,则天投霓。’
手机版 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