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二 (唐书)本纪八　庄宗李存勖(六)

　　同光二年(924)五月二日，庄宗到文明殿，册封齐王张全义为太尉。礼仪结束，张全义到尚书省接任，左谏议大夫窦专不下台阶，被御史弹劾，窦专引用旧典，宰相不能责问他，事情放下不论。三日，太常卿李燕死。五日，任教坊使陈俊为景州刺史、内园使，任储德源为宪州刺史，都是梁朝演戏的优伶。起初，庄宗平定梁朝，陈俊与储德源都被宠伶周匝推荐，庄宗因此答应让他们当郡官，郭崇韬以为不可以，很多优伶都谈此事，庄宗秘密召见郭崇韬对他说：“我已答应了授予他俩郡官，很多年没兑现，我不好意思见这两个人，你应委屈一下听从我的。”所以有这次的任命。

　　十一日，庄宗驾临郭崇韬府第。十二日，诏令天下收回拆除城防器具，不得修理疏浚护城河。十七日，任沧州节度使李绍斌充东北面招讨使，任兖州节度李绍钦为副招讨使，任宣徽使李绍宏为招讨都监，率大军渡过黄河向北，因为这时幽州报告说契丹将侵犯河朔。

　　十八日，潞州叛将杨立派使者步行献上表章请求宽恕，庄宗令枢密副使宋唐玉带诏书招抚杨立。幽州报告：契丹在幽州东南扎营。十九日，渤海国王大諲譔派使者进贡土产。二十四日，下诏将复州划作荆州的一个郡。二十九日，李嗣源报告收复潞州。幽州上奏，新任宣武军节度使李存审死。

　　六月七日，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豆卢革加授右仆射，其余如旧；侍中、监修国史、兼枢密使、镇州节度使郭崇韬进爵邑，加功臣名号；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赵光裔加兼户部尚书；礼部侍郎、平章事韦说加中书侍郎。宋州上奏，节度使李绍安死。九日，李嗣源派人押送潞州叛将杨立等人到首都，一起在街市上凌迟处死。潞州城高池深，这时庄宗下令铲平，并诏令各方镇撤除防城的装备。十日，有官员上奏：“洛阳已经建了宗庙，北京的太庙请停建。”庄宗同意了。

　　十七日，封卫国夫人韩氏为淑妃，封燕国夫人伊氏为德妃，又令有关机构选择日期册封。二十一日，汝州防御使张继孙在本郡被赐死。张继孙是齐王张全义的义子，本姓郝，因为他哥哥张继业告发了他的阴谋，所以被杀。

　　二十二日，封回鹘可汗仁美为英义可汗。下诏改辉州为单州。二十五日，任天平军节度使、蕃汉总管副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中书令李嗣源为宣武军节度使、蕃汉马步军总管，其余如旧。二十七日，任枢密使、特进、左领军卫上将军、知内侍省事张居翰为骠骑大将军、守左骁卫上将军，进封开国伯，赐功臣名号。

　　七月一日，已故宣武军节度使李存审之子李彦超向上交出他父亲的牙兵八千七百人。二日，中书门下上奏：“每年在南郊祭坛祭祀四次，在太微宫献祭五次，宰臣代理太尉行事，只有太庙是派一般官员行事，以后太庙祭祀，也希望派宰臣行事。”庄宗同意了。八日，汴州雍丘县刮大风，拔树木毁庄稼。曹州下大雨，平地水深三尺。十二日，庄宗到龙门的雷山，祭天神，这是按北方习俗的旧例。二十一日，西川王衍派伪户部侍郎欧阳彬来朝贡庆贺，称“大蜀皇帝上书大唐皇帝”。二十三日，将应州作为云州的属郡，升新州为威塞军节度使，以妫、儒、武等州为其属郡。二十五日，皇子李继岌的妻子王氏被封为魏国夫人。幽州上奏，契丹阿保机往东进攻渤海。

　　八月三日，诏令洛京凡有空地，任人竞占营造，有主的地限半年内令主人自己修盖房屋，如过期不见房屋，允许别人占地。五日，北京副留守、太原尹孟知祥加授检校太傅，增加封邑，赐功臣名号。庄宗在西苑打猎。七日，任租庸副使、守卫尉卿孔谦为租庸使，任右威卫将军孔循为租庸副使。十一日，枢密使郭崇韬上表章请求退职，庄宗不同意。十二日，租庸使、守礼部尚书王正言免去租庸使职务，守本官。十五日，诏令各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一并在洛阳修住宅一所。中书门下上奏：“请今后各道除节度副使、两使判官外，其余职员以及各州军事判官，各由本处上报任命。”庄宗同意。汴州报告，大水毁坏庄稼。十七日，租庸使孔谦进封会稽县男爵位，又赐给丰财赡国功臣名号。淮南杨溥派使者进贡土产。宋州大水，郓、曹等州大风大雨，损坏庄稼。二十一日，中书门下侍郎上奏：“请派左丞崔沂，吏部尚书崔贻孙，给事中郑韬光、李光序，吏部员外郎卢损等人一同详细制定选拔官员的长定格、循资格、十道图。”庄宗同意。二十七日，停止朝拜三天，因为下了连绵大雨的缘故。陕州上奏，黄河水漫过堤岸。二十九日，中书门下上奏：“请停罢各陵台令丞，由所在县令主管陵台事务。”庄宗同意。

　　九月七日，在西北郊打猎。幽州报告，契丹阿保机从渤海国回师。内园新殿建成，取名叫长春殿。十二日，侍中郭崇韬上奏：“凡三铨载录任命的官员，里面有从没有出身而做官的，购买死人名字身份；现将骨肉亲人的身份证明，涂改姓名；或历任资格不足，随便说弄丢了；或假托别人荫庇，看形势论属，安排参选，有关部门应随例注销其官位。如有人告发，特别予以奖励；犯以上罪行的人，按规定处置；如果同一保人里面有作伪滥保的，应一同驳回停职。凡有人死去的地方，今后均须向本州申报，在死人身份证明书上写死去月日，弄清楚后交给子孙。今后考核公事，到春末应一并完毕。”庄宗同意。考查官员的部门，虚假失真的事已很久就有，到郭崇韬上奏之后，澄清淘汰非常严格，罢停官职的十个里面就有七八个，众人也有不满的。十三日，司天台请禁止使用私造历日，庄宗同意。

　　十四日，从契丹回来的有关官员，说女真、回鹘、黄头室韦联合势力侵犯契丹。十六日，有关官员上奏：“八月二十二日晚上，火星二次侵犯柳星张，柳星张是春秋周朝的分野，请依法术禳除。在京城四门悬一瓮东流水，并令城里严防盗火，严禁夜里行走。”庄宗同意。十八日，驾临郭崇韬府第，摆酒作乐。二十日，黑水国派使者来朝贡。契丹侵犯幽州。二十二日，在中书省召见宰臣，考核吏部选拔的官员，错误失真的便焚毁文书。

　　十月三日，庄宗在西北郊打猎。四日，赠已故安义节度使、赠太尉、陇西郡王李嗣昭为太师。五日，正衙命使者册封淑妃韩氏、德妃伊氏，任宰臣豆卢革、韦说任册封使。六日，契丹侵犯易州、定州北部边地。七日，郓州报告，清河水泛滥，冲坏房屋。八日，在石桥打猎。九日，河南尹张全义上奏：“万寿节这一天，请在嵩山开琉璃戒坛，剃度一百名和尚。”庄宗同意。十日，追封已故守太师、尚书令、秦王李茂贞为秦王，赐忠敬谥号。十一日，皇后派使者赐兖州节度使李绍钦汤药。此时皇太后行使诰命，皇后刘氏行使教命，互派使者送命令到藩镇，紊乱的弊端很多，人们不敢说。十三日，汴、郓二州报告有大水。

　　十四日，党项进贡白驴，奚族王李绍威进贡驼马。幽州报告，契丹入侵到近郊。十六日，天下兵马都元帅、尚父、守尚书令、吴越国王钱镠可依前任天下兵马都元帅、尚父、守尚书令，封吴越国王。十七日，到小马坊阅马。十八日，任两浙兵马留后、清海军节度使、岭南东道观察使、守太尉、兼侍中。广州刺史钱元馞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充两浙节度观察留后，其余如旧；任镇东军节度副大使、江南管内都招讨使、建武军节度、岭南西道观察等使、检校太傅、守侍中、知苏州中吴军军州事、行邕州刺史钱元馞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其余如旧。二十八日，任宣武军节度押牙李从温、李从璋、李从荣、李从厚、李从璨一并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任宣武军节度押牙李从臻可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从李从温以下，都是李嗣源的儿子。

　　十一月二日，灵武报告，甘州回鹘可汗仁美去世，他弟弟狄银暂时主管国事。吐谷浑白都督一族人移居到代州东南。五日，庄宗到六宅宴请各位弟弟。八日，贬尚书左丞、判吏部尚书铨事崔沂为麟州司马，贬吏部侍郎崔贻孙为朔州司马，贬给事中郑韬光为宁州司马，贬吏部员外卢损为府州司户。当时有候选人吴延皓取他死去的叔叔的身份证明和旧名求官，事情揭露后，吴延皓交付河南府处死，崔沂以下的人贬官。宰相豆卢革、赵光裔、韦说到阁门请罪，下诏释放了他们。

　　九日，庄宗在伊阙打猎，一万多侍卫金枪骑兵随从，庄宗一箭射中大鹿。这一天，命随从官吏拜祭梁太祖陵，舆论认为做得不对。当晚，在张全义的别墅过夜。十日，住在伊阙县。十一日，住在椹石间。这时骑士围山打猎，到夜里摔下崖谷死伤的很多。十二日，再令卫兵分头猎捕，杀获数以万计的猎物。这天夜晚才回京城，六街点上火炬如同白天。十三日，按等级赐鹿肉给群臣。

　　十六日，发文赐改节将十一人功臣名号。十八日，冬至，百官上表章称贺。封昭仪侯氏为汧国夫人，封昭容夏氏为虢国夫人，封昭媛白氏为沛国夫人，封侍真吴氏为渤海郡夫人，其余的一并封为郡夫人。二十三日，河中节度使、守太师、兼尚书令、西平王李继麟依前任守太师、兼尚书令、河中护国军节度使、西平王，又赐给铁券。二十四日，到李嗣源、李绍荣的府第，纵酒作乐。这一天，镇州地震。契丹侵犯蔚州。

　　十二月四日，到西苑打猎。五日，诏令汴州节度使李嗣源回到本镇。六日，庄宗与皇后刘氏到张全义府第，酒喝到高兴时，庄宗命令皇后拜张全义为养父，张全义惶恐致谢，再贡献上珍宝。第二天，皇后传令，命学士起草答谢张全义的文书，学士赵凤秘密上书，陈说一国之后没有拜人臣为父的礼仪，庄宗虽称赞他，但也不能阻止这件事。八日，任教坊使王承颜为兴州刺史。十二日，下诏定下明年一月七日到魏州。十六日，在近郊打猎，到晚上回宫。十八日，契丹侵犯岚州。党项派使者进贡土产。二十一日，到龙门佛寺祈求降雪。二十四日，李嗣源上奏，部署大军跟从宣武军北征。淮南杨溥派使者进贡。二十五日，到龙门。二十六日，下诏任河南尹张全义为洛京留守，掌管在京各军事务。这一天，太阳旁边有背气出现十二次。

　　同光三年(925)一月一日，庄宗到明堂殿接受朝贺，仪仗戟卫排列严整。二日，下诏说因昭宗、少帝陵墓没做好，应令有关官员另外选园陵改葬，不久因饥荒缺钱而作罢。契丹侵犯幽州。五日，下诏说：“从今往后特别恩赐授予的职官以及侍卫、各军将校、内廷各司等职官，他们的身份证明由官方签发，旧例朱胶钱、台省礼钱一并停发，其余应该征收的台省礼钱，按以前的数目五分中允许征一分，特别恩准者不征。兵部吏部两司按月各支付四十贯钱，充当官吏的饭钱。少府监督铸造钱币印文，今后不得征收铜炭价值，其原料由官府提供。”七日，御驾从京师出发前往邺州。十七日，御驾到达邺州。命令青州节度使符习修筑酸枣一带黄河大堤。以前，梁末帝挖开河堤，引水向东淹没郓州、濮州，用来阻止庄宗的军队，到现在才修复。二十三日，幽州报告，节度使李存贤去世。

　　二月一日，下诏：“兴唐府管辖区域有百姓生产的蚕丝食盐，每两减税五十文钱。每年所散发的蚕盐，每斗减五十文钱。小绿豆的税，每亩减少三升。城内所征丝税，永远免除。”三日，定州节度使王都来朝廷进见。四日，在近郊打猎。六日，召集从臣在球场打球。八日，许州上奏说：“襄城、叶县按诏令划给汝州管辖，扶沟等县请仍归原来的州。”庄宗同意。十二日，到王莽河射雁。十三日，符习上奏，修筑河堤的民工遇上大雪严寒都逃散了。枢密使郭崇韬上表章辞退兼任的镇官。当时庄宗命李绍斌镇守幽州，因他的威信不够大，想让李嗣源为镇帅，暂且扶助声援李绍斌，调郭崇韬兼管汴州。召郭崇韬议论此事，郭崇韬以表章相答，恳请辞去兼任官。十七日，任宣武军节度使李嗣源为镇州节度使。十八日，任皇子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李继山尧一并为检校司徒，都还年幼，没出任现职。突厥、渤海国都派使者进贡土产。庄宗到近郊射雁。二十一日，任枢密使郭崇韬为守侍中、监修国史，依前兼枢密使，增加食邑实封。广南刘岩派使者上书信给庄宗，称“大汉国王致书上大唐皇帝”。二十二日，庄宗在郭泊射鸭。二十三日，定州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王都进封为开国公，加食邑实封。二十五日，到近郊射雁。工部尚书崔木尼去世，追赠他为右仆射。

　　三月一日，赐给随驾保卫的各军将士赏钱，从二十千到一千不等。二日，振武军节度使、洛京内外蕃汉马步军使朱守殷上报，昨天修月陂堤，在至德宫南边得到一纽玉玺，献上。诏令给百官看，查验玉玺文字，上书“皇帝行宝”四字，方圆八寸，厚二寸，背面有纽结交绕的龙，光亮精妙。朱守殷又在工地得到古文钱四百六十六枚，里面二十六枚上的文字是“得一元宝”，四百四十枚上的文字是“顺天元宝”，献上。四日，寒食节，庄宗与皇后出城到近郊，遥祭代州宗庙。六日，下诏定于三月十七日御驾回洛京。八日，符习报告，黄河堤修好了。

　　十四日，庄宗召见郭崇韬，说：“我想起在德胜寨时，霍彦威、段凝都是我的劲敌，天天与他们格斗，战声相闻，哪会想到二年之内，他们就在我手下做事了。我没有少康、汉光武帝的才能，一旦能重兴基业，实在是由两三位功勋之臣同心辅佐的缘故。我有时睡觉做梦，好像在戚城，思念以前挑战冲锋，虽然劳累，然而高扬旌旗猛击战鼓，更能安慰人心，残败的堡垒荒芜的战壕，依然浮现眼前。我想重访德胜故寨，与你再叙旧事。”郭崇韬说：“这里离澶州不远，陛下想重访战地，更知建立王业的艰难，怎么不好呢！”十五日，御驾从邺宫出发。十七日，到德胜城。登城四望，指点着战斗进行的地方告诉宰臣。渡过黄河南边视察废弃的栅栏旧址，到杨村寨，沿黄河到戚城，摆酒宴作乐而罢。十八日，淮南杨溥派使者上朝进贡。东京副留守张宪上报，各军营家口一千二百人逃亡，因为吃饭艰难的缘故。此时宫苑使王允平、伶人景进为庄宗到处征集宫人，不管是良家妇女还是僻陋小巷里的，有一千多人，车驾不够用，用牛车运，在路上连绵不断。二十六日，御驾到邺州。二十七日，诏令本朝以雍州为西京，洛州为东都，并州为北都。近来以魏州为东京，应依旧以洛京为东都，魏州改为邺都，和北都一起作为次府。

　　四月一日，日食。任租庸副使孔循暂知汴州军州事。四日，淮南杨溥派使者进贡土产。十日，到甘泉亭。十一日，诏令翰林学士承旨卢质复试新及第的进士。租庸使奏说：“现在总是下雨不正常，请下属各道州府，依法祈祷。”庄宗同意。十三日，庄宗与皇后驾临郭崇韬的府第，又驾临左龙武统军朱汉宾的府第。十六日，设耀州为团练州，它的顺义军番号应废除。十八日，庄宗陪皇太后到会节园，顺便驾临李绍荣的府第。十九日，因天旱严重，下诏令河南府迁移府市，造五方龙，召集巫师祈祷。二十五日，任镇州节度使李嗣源兼北面水陆转运使，任徐州节度使李绍真为副使。礼部贡院新及第的进士有四人，其中王澈改为第一，桑维翰为第二，符蒙正为第三，成僚为第四。礼部侍郎裴白皋既然没有排斥人才，特加宽容。今后新及第的人，须等到过堂日委托中书门下详细加以复查。陕州报告，树木连着长在一起。二十八日，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平章事赵光胤逝世，停止上朝三天。

　　五月一日，淮南杨溥进贡端午节用品。六日，皇太妃刘氏死于晋阳，停止上朝五天，庄宗在兴安殿服丧礼。此时皇太后想到晋阳奔丧，百官上表章请留下，才没去。十七日，到龙门广化寺求雨。十八日，黑水、女真都派使者上朝进贡。二十八日，诏令天下被关押的罪人，如没大过错，速令释放。到玄元庙求雨。

　　六月二日，云州报告，去年契丹从碛北回去，鞑靼乘机攻击，鞑靼首领于越族帐从碛北带部族羊马三万来投降，已到南界，现在派人来朝廷报告。三日，白日出现太白星。十一日，京师下雨丰足。从此下大雨，一直到九月，昼夜阴暗，没有晴过，江河泛滥，堤防崩溃，天下都报告说有水灾。十六日，下诏为吴越王钱镠行册封礼，按礼制应该用竹册，而应令有关部门修制玉册。此时郭崇韬执政，认为不可以，枢密承旨段徊支持庄宗，所以有上述诏令。二十五日，下诏说：“关内的各个陵墓，刚因战乱，大多遭挖掘，没有修整。其中的宫殿庙宇法物等，令各奉守陵墓的州府据管内陵墓修缮整复，仍旧在一年四时各依旧例荐飨。每个陵园派陵园附近百姓二十户充任陵户，以备洒扫之事。其中寿陵等十陵，也应一起修理，按数设置陵户。”二十七日，任刑部尚书李琪充昭宗、少帝改卜园陵礼仪使。二十八日，任工部郎中李途为京兆少尹，充修奉诸陵使。三十日，下诏搜集天下私家所有的马，准备收复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