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本纪七　成祖朱棣(三)

　　永乐十二年(1414)正月十五日，平定思州苗民。二十六日，派遣山东、山西、河南及凤阳、淮安、徐、邳农民十五万运粮到宣府。二月五日，举行大阅兵。六日，亲征瓦剌，安远侯柳升领大营，武安侯郑亨领中军，宁阳侯陈懋、丰城侯李彬领左右哨，成山侯王通、都督谭青领左右掖，都督刘江、朱荣为前锋。十六日，赈济凤翔、陇州饥荒，审察不说实情长吏罪行。三月十日，张辅在老挝俘获陈季扩献京师，平定交趾。十七日，皇太孙随从成祖从北京出发。

　　四月一日，住兴和，大阅兵。六日颁布军中赏罚号令。七日，设传令记功官。二十四日，临时住屯云谷，孛罗不花等前来投降。五月五日，命尚书、光禄卿、给事中为督阵官，检查将士是否听从皇帝命令。六月三日，刘江与瓦剌兵相遇，刘江大败瓦剌兵于康哈里孩。七日，到忽兰忽失温，大败前来侵犯的马哈木军，追至土剌河，马哈木趁夜晚逃跑。九日，回师，向阿鲁台宣告胜利消息。十七日，住三峰山，阿鲁台前来朝见。二十八日，因大败瓦剌兵而布告天下。

　　七月十七日，暂住红桥。诏告六师入关有践踏庄稼夺取民间牲畜产业者，以军法论处。二十八日，住沙河，皇太子派使臣迎接。八月一日，到北京，在奉天殿受朝臣庆贺。六日，免北京州县租税二年。七日，赏赐跟随征战将士。十二日，郭亮、徐亨在开平加强戒备。十五日，平定靖州苗民。二十三日，费王献镇守甘肃，刘江镇守辽东。闰九月四日，因太子遣使迎接皇帝缓慢，侍读黄淮、侍讲杨士奇、正字金问及洗马杨溥、芮善被投入监狱，不久杨士奇恢复原职。二十四日，召吴高回京。二十七日，都督朱荣镇守大同。

　　十月五日，审查囚犯。十一日，废晋王济火喜为庶人。二十一日，免苏、松、杭、嘉、湖州水灾区田租四十七万九千余石。

　　这年，泥八剌国沙的新葛前来朝见皇帝，封其为王。彭亨、乌斯藏入朝进贡。真腊进贡金缕衣。琉球中山王进贡马匹。榜葛剌进贡麒麟。

　　永乐十三年(1415)正月七日，堵塞居庸以北关口。八日，马哈木谢罪请求入朝进贡，皇帝允许了。十三日，北京午门发生火灾。十九日，斥责内外有关部门减免所有逃跑在外之人罪行，将士军官犯罪的一律宽大。二月五日，派指挥刘斌、给事中张磐等十二人巡视山西、山东、大同、陕西、甘肃、辽东军士操练、屯政，核实上报。六日，命礼部执行会试天下贡士之事。十五日，张辅等回师。二十日，议评平定交趾功劳，赏赐各有差别。三月一日，在北京举行考试，赐陈循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八日，广西蛮叛乱，指挥同知葛森讨伐并平定。

　　四月一日，张辅镇守交趾。五月一日，有日食。二十九日，开凿清江浦，开通至北京漕运。六月，救济北京、河南、山东水灾。

　　七月八日，郑和使西洋回国。十日，平定四川戎县山都掌蛮。八月十六日，赈济山东、河南、北京、顺天州县饥荒。九月二十八日，北京发生地震。

　　十月二十一日，在北京近郊打猎。二十九日，执法部门上奏侵夺冒领官粮的人，皇帝大怒，命令将其杀掉。到覆奏时，皇帝说：“这是我的过失，仍要以法律为准绳，自今起判死罪仍要五次覆奏，要明文为法。”十二月，因顺天、苏州、凤阳、浙江、湖广、河南、山东州县水灾，免除田租。

　　这一年，琉球山南、山北，爪哇西王，占城，古里，柯枝，南渤利，甘巴里，满剌加，忽鲁谟斯，哈密，哈烈，撒马儿罕，火州，吐鲁番，苏门答剌，俺都淮，失剌思入朝进贡。麻林及诸番进献麒麟、天马、神鹿。琉球中山两次入贡。

　　永乐十四年(1416)正月十六日，北京、河南、山东饥荒，免永乐十二年欠交田租，发一百三十七万余石赈济。二十八日，都督金玉征讨山西、广灵山寇并平定。三月一日，都督梁福镇守湖广、贵州。十日，阿鲁台打败瓦剌，特报告胜利捷报。

　　四月十日，礼部尚书吕震请求封禅。成祖说：“现在天下虽太平无事，但四方多发生水灾疾疫，怎么敢自称太平。而且《六经》没有封禅之文，事不学古人，没什么意思。”不听。十六日，掌管锦衣卫卫士都指挥佥事纪纲犯罪被杀。八月十四日，清晨，出现寿星，礼臣请求上奏祝贺，不许。二十日，建北京西宫。九月十五日，京师发生地震。二十日，从北京出发。

　　十月十九日，临住凤阳，祭皇陵。二十五日，从北京拜谒孝陵。十一月十五日，召集文武群臣商议营建北京城。十九日，召张辅回京。二十一日，汉王高煦有罪，削减护卫两名。迁山东、山西、湖广流民于保定州，又连续三年赏赐。十二月十日，郑和再次出使西洋。

　　本年，占城、古里、爪哇、满剌加、苏门答剌、南巫里、浡泥、彭亨、锡兰山、溜山、南浡利、阿丹、麻林、忽鲁谟斯、柯枝入朝进贡。琉球中山第二次来贡。

　　永乐十五年(1417)春一月十日，大祭天地于南郊。二十五日，平江伯陈蠧总督漕运，运木材到北京。二月六日，谷王朱木惠犯罪，废为庶人。十日，丰城侯李彬镇守交趾。十五日，泰宁侯陈王圭监督营建北京，柳升、王通为其副将。三月一日，交趾贡士至京师。十日，杂犯死罪以下的犯人运到北京劳动以赎罪。二十日，汉王高煦犯罪，迁封乐安州。十二日，从京师出发北巡，由皇太子监国。

　　四月十三日，住邾城。重申禁止军士践踏民田庄稼，有被损害的减除今年田租。先遭水灾欠交租税一并免除。二十七日，北京西宫修成。五月一日，成祖到北京。六月十三日，李彬征讨交趾贼黎核并杀死黎氏。十五日，中官张谦出使西洋回京。在金乡卫打败倭寇。

　　八月十一日，瓯宁人进献金丹。成祖说：“这是个妖人，命他自杀，毁掉方书。”九月十五日，曲阜孔庙修成，成祖亲自撰文并刻于石碑上。

　　冬十月，李彬打败并斩杀交趾贼杨进江。十二月二十二日，礼部尚书赵羽工任兵部尚书，巡视塞北屯田戍卫及军民利弊。

　　这年，西洋苏禄东、西峒王朝见皇帝。琉球中山、别失八里、琉球山南、真腊、浡泥、占城、暹罗、哈烈、撒马儿罕入朝进贡。

　　永乐十六年(1418)正月三日，交趾黎利反叛，被都督朱广击败。二十三日，倭寇攻陷松门卫，按察司佥事石鲁犯罪被诛灭。兴安伯徐亨、都督夏贵防备开平。二月二十日，交趾四忙县贼杀知县欧阳智，发动叛乱，被李彬派兵赶走。三月四日，赏赐李骐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都督佥事刘鉴防备大同边境。

　　五月一日，《太祖实录》修成。八日，胡广死。

　　七月二十日，斥责陕西各有关部门：“连连听说所属郡县庄稼年年不丰收，有关部门观望而不去救济，又不报告，其罪过在哪里。应立即开仓发储存之粮救济。”赞善梁潜、司谏周冕因辅导皇太子有过错，全部下狱处死。

　　十二月十三日，太祖告诉有关法令部门：“我经常告诫中外官吏洁己爱民，而不孝顺官吏肆意按自己主张办事，百姓深受其苦。好农民必须除掉稂莠，因为它是害苗。直到今天，用不正当手段侵犯他人必须依法论处。”二十六日，成山侯王通通过驿站传讯赈济陕西饥荒。

　　这一年，暹罗、占城、爪哇、苏门答剌、泥八剌、满剌加、南渤利、哈烈、沙哈鲁、千里达、撒马尔罕入朝进贡。琉球中山两次入贡。

　　永乐十七年(1419)二月十日，兴安伯徐亨防备兴和、开平、大同。

　　五月二日，都督方政在可蓝栅打败黎利。六月九日，因顺天府去年水灾，免除田租。七日，刘江在望海埚歼灭倭寇，封刘江为广宁伯。

　　七月十七日，郑和回京。八月，中官马骐激怒交趾，安土知府潘僚造反。九月十四日，有福云出现。礼臣请求庆贺，未得到允许。

　　十二月十日，告诉有关法律部门说：“用刑，是圣人所谨慎的，平民百姓免其一死，足够损伤天下之和气，招致水旱之灾，并非朕宽恤之意。从今起，在外诸负责人判死罪，全部送到京师审查，三次覆奏然后执行。”二十五日，工部侍郎刘仲廉核实交趾户口田赋，察看军民好处和弊端。

　　这一年，哈密、吐鲁番、失剌思、亦思弗罕、真腊、占城、哈烈、阿鲁、南縨利、苏门答剌、八答黑商、满剌加入朝进贡。琉球中山四次入贡。

　　永乐十八年(1420)春一月四日，李彬及都指挥孙霖、徐謜在磊江打败黎利。闰正月七日翰林院学士杨荣、金幼孜为文渊阁大学士。十一日，提拔人才，布衣马麟等十三人分别提为布政使、参政、参议。二月十一日，蒲台妖妇唐赛儿叛乱，安远侯柳升率师镇压。三月十三日，在卸石栅寨打败妖妇唐赛儿，都指挥刘忠战死，唐赛儿逃跑。十六日，山东都指挥佥事卫青在安丘打败唐赛儿，指挥王真又败唐赛儿于诸城，持俘虏进献京师。二十日，山东布政使储埏、张海，按察使刘本等因纵容盗贼犯罪被诛杀。三十日，以逗留为名诏柳升入狱，不久释放。

　　五月十五日，左都督朱荣镇守辽东。二十三日交趾参政侯保、冯贵抵御盗贼，战死。六月九日，北京发生地震。

　　七月二十一日，徐亨防备开平。八月一日，有日食。九月四日，召见皇太子。二十二日，下诏从明年开始，改京师为南京，北京为京师。

　　十月二十五日，李彬遣指挥使方政在老挝打败黎利。十一月四日，因迁都北京而诏告天下。当月，赈济青、莱二州饥荒。十二月二十五日皇太子及皇太孙到北京。二十九日，北京郊庙宫殿修成。

　　这一年，开始设东厂，命中官刺探秘密情报。古麻剌朗王前来朝见皇帝。暹罗、占城、爪哇、满剌加、苏门答剌、苏禄西王入朝进贡。

　　永乐十九年(1421)正月一日，进献安放五庙神主于太庙。成祖在奉天殿接受朝臣庆贺，大摆宴席。十一日，大祭天地于南郊。十五日，大赦天下。三十日，郑和再次出使西洋。二月八日，都督佥事胡原率师巡逻海上捕捉倭寇。三月十九日，赐曾鹤龄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

　　四月八日，奉天、华盖、谨身三殿火灾，诏谕群臣直接陈述灾难损失。十三日，下诏停止与民无益及不急需办理之事，减免十七年以前欠交赋税，免去去年遭灾地方田粮。十七日，因有三殿火灾而停止万寿节庆典。二十一日，蹇义等二十六人巡行天下，安抚军民。五月四日，建言给事中柯暹、郑维桓、罗通等贬为知州。二十九日，命交趾屯田。

　　七月九日，成祖准备北征，命都督朱荣领前锋，安远侯柳升领中军，宁阳侯陈懋领皇帝前面精选骑兵，永顺伯薛斌、恭顺伯吴克忠领马队，武安侯郑亨、阳武侯薛禄领左、右哨，英国公张辅、成山侯王通领左、右掖。十八日，有日食。

　　十一月二日，分遣中官杨实、御史戴诚等核实天下库藏及出纳数目。十七日，讨论北征军饷，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吴中被下狱，兵部尚书方宾自杀。二十二日，侍读李时勉下狱。二十五日，派遣直隶、山西、河南、山东及南郊应天等五府和滁、和、徐三州壮丁运送粮饷，打算明年二月至宣府。

　　这年，瓦剌贤义王太平、安乐王把秃孛罗前来朝见皇帝。忽鲁谟斯、阿丹、祖法儿、剌撒、不剌哇、木骨都束、古里、柯枝、加异勒、锡兰山、溜山南縨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甘巴里、苏禄、榜葛刺、浡泥、古麻拉朗王入朝进贡。暹罗两次进贡。

　　永乐二十年(1422)一月一日，有日食，免朝贺，诏告群臣反省。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十四日，丰城侯李彬死于交趾。二月十八日，隆平侯张信、兵部尚书李庆分别督运北征军饷，役使民夫二十三万五千余人，运粮饷三十七万石。三月九日，颁诏有关部门，凡遇灾害，先赈救后上奏。十八日，阿鲁台侵犯兴和，都指挥王唤战死。二十日，成祖亲征阿鲁台，皇太子监国。二十一日，从北京出发。二十四日，住鸡鸣山，阿鲁台逃窜。

　　四月二十九日，暂住云州，大阅兵。五月九日，在偏岭打猎。十一日，大检阅。十五日，住西凉亭。十六日，大阅兵。二十九日，住开平。六月七日，命北征军出应昌，结成方阵前进。八日，侦察情报说阿鲁台进攻万全，诸将领请求分兵还击。成祖说：“这是假相，他怕我们进攻其老巢，想以此牵制我军，不敢攻城。”九日，住阳和谷，侵犯万全兵果然逃走。

　　七月四日，阿鲁台弃军中武器从阔栾海旁向北逃窜。发兵焚烧，没收其牲畜，后回师。对诸将说：“阿鲁台敢叛逆，依靠兀良哈为羽翼。应当回师剪除兀良哈。”选步骑二万，分五路并进。十五日，在屈裂儿河相遇，成祖亲自击败兀良哈，追击六十里，斩杀部落长数十人。三日，巡行河西，捕杀很多。十九日，兀良哈余部到军门来投降。这一月，皇太子免征南、北直隶、山东、河南郡县水灾后粮草共六十一万有余。八月十四日，分道前进的诸路将士全部告捷。九月二日，因班师而诏告天下。十九日，郑亨、薛禄守卫开平。郑和回国。九月二十三日，到北京。九日，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被投入监狱。十二日，吏部尚书蹇义、礼部尚书吕震被投入监狱，不久全部释放。十七日，记随帝北征功劳，封左都督朱荣武进伯，都督佥事薛贵安顺伯。

　　冬十月九日，分遣中官及朝臣八十人核实天下仓库粮食进出数目。十二月八日，朱荣镇守辽东。闰十二月二十五日，乾清宫发生火灾。

　　这年，暹罗、苏门答剌、阿丹遣使臣进贡地方特产。占城、琉球中山、卜花儿、哈密、瓦剌、土鲁番、爪哇入朝进贡。

　　永乐二十一年(1423)正月十三日，大祭天地于南郊。二十一日，交趾参将荣昌伯陈智追击并打败黎利于车来。二月十八日，都指挥使鹿荣征讨柳州叛蛮并平定之。三月十九日，御史王愈等一起处决重罪囚犯，误杀无罪四人，因犯罪被弃市示众。

　　五月四日，因开封、南阳、卫辉、凤阳等府去年水灾，免去田租。十日，常山护卫指挥孟贤谋反，被诛杀。六月一日，有日食。

　　七月二十日，再次亲征阿鲁台，安远侯柳升、遂安伯陈英领中军，武安侯郑亨、保定侯孟瑛领左哨，阳武侯薛禄、新宁伯谭忠领右哨，英国公张辅、安平伯李安领左掖，成山侯王通、兴安伯徐亨领右掖，宁阳侯陈懋领前锋。二十二日，释放李时勉，恢复原官职。二十三日，皇太子监国。二十四日，从北京出发。三十日，到宣府，嘱咐居庸关守将，不准各司前来进奉。八月一日，大检阅。十二日，堵塞黑峪、长安岭诸边险要关隘。二十九日，皇太子免征北京、南京、山东郡县遭水灾之田租。九月十日，临住西阳河。十五日，听说阿鲁台被瓦剌打败，部落溃散，于是驻师不进。

　　十月七日，住上庄堡，迤北王子也先土干率师投降，封为忠勇王，赐姓名金忠。二十三日，班师。十一月七日，到北京。

　　当年，锡兰山王前来朝见皇帝，还派使臣入朝进贡。占城、古里、忽鲁谟斯、阿丹、祖法儿、剌撒、不剌哇、木骨都束、柯枝、加异勒、溜山、南縨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失剌思、榜葛剌、琉球中山入朝进贡。

　　永乐二十二年(1424)正月七日，阿鲁台侵犯大同、开平，诏见群臣讨论北征之事，告诫边将整兵待命。九日，征调山东、山西、河南、陕西、辽东五都司及西宁、巩昌、洮、岷各卫卫兵，期望三月在北京及宣府会合。十一日，大祭天地于南郊。十六日，郑和又出使西洋。三月二日，大阅兵，告诉诸将亲自出征。命柳升、陈英领中军，张辅、朱勇领左掖，王通、徐亨领右掖，郑亨、孟瑛领左哨，薛禄、谭忠领右哨，陈懋、金忠领前锋。三日，赐邢宽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

　　四月三日，皇太子监国。四日，从北京出发。二十五日，临时住隰宁。侦察的情报说阿鲁台向答兰纳木儿河逃跑，于是率师前进。五月五日，暂住开平，派使臣招谕阿鲁台各部。十一日，掩埋道路上尸骨。二十三日，在应昌大宴群臣，命中官唱《太祖》御制词五章，说：“这就是先帝所以警诫后人，虽在军中也不敢忘记。”二十五日，临时住威远州。又宴请群臣，成祖亲自作词五章，命中官歌唱。皇太子命令免去广平、顺德、扬州及湖广、河南郡县水灾后所欠田租。六月十七日，前锋到达答兰纳木儿河，不见敌人，命张辅等搜尽三百余里山谷均无所得，便进军驻扎河上。二十日，陈懋等引兵抵达白邙山，因军粮已尽而回。二十一日，回师，命郑亨等以步兵向西会合于开平。二十九日夜晚，南京地震。

　　七月七日，刻石于清水源崖壁上。十五日，派吕震告诉皇太子随即回师，诏告天下。十六日，临时住苍崖戍，觉身体不适。十七日，到榆木川，病情突然加重。留遗诏传位皇太子，丧礼尊从高皇帝遗制。十八日，成祖死，终年六十五岁。太监马云与大学士杨荣、金幼孜秘密商量，保守秘密不发驾崩消息，用锡熔化后制成内棺装殓成祖遗体，用龙车运载，所到之处早晚饮食同往常一样。十九日，杨荣和御马监少监海寿一起骑马赶路向皇太子报丧。二十九日，暂住武平镇，郑亨步军会合于此。八月二日，杨荣等赶到北京，皇太子当天派皇太孙奉迎于开平。七日，住雕鹗谷，皇太孙到军中发丧。十日，到北京近郊，皇太子迎入仁智殿，加棺材后殓入灵柩。九月十日，加上尊敬谥号叫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庙号太宗，葬于长陵。嘉靖十七年(1538)九月，改上尊谥叫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庙号成祖。

　　赞美道：文皇帝从小擅长练兵，据有幽、燕地形较好之地，乘建文帝幼弱，长驱向内进攻，才有四海。即位以后，亲自带头节俭，遇水旱灾情早上报告傍晚立即赈济，从来没有阻拦和掩盖。他知人善任，表里通达如一，雄武之略，同高祖一样。经常率六师出征，漠北如尘土一样被扫清。晚年时期，威德盖世，四方诚服。受朝之命入贡的约有三十国。幅员辽阔，远远超过汉、唐。成功之快，功绩之显赫，算卓绝昌盛了。然而，变革修整之际，倒行逆施，欺诈品行也是不可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