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史元史资治通鉴我的字典
《元史》明·宋濂等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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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七 列传五十四 张立道 张庭珍(张庭瑞) 张惠 刘好礼 王国昌(王通) 姜彧 张礎 吕域 谭资荣(谭澄) 王恽

张立道传

  张立道字显卿,其祖先陈留人,后迁居大名。父张善,金朝进士。太宗四年(1232),蒙古大军下河南,善向太宗弟拖雷献策,因而任命他为必阇赤。

  立道十七岁入宫充宿卫。世祖即位,立道扈驾北征,不离左右。至元四年(1267),命立道出使西夏,以干练、敏捷著称。皇子忽哥赤封云南王,诏令立道为王府文学。立道劝王重视农业,使百姓衣食不愁。王即任立道为大理劝农官,兼领屯田事,佩银符。不久与侍郎宁端甫出使安南,与安南国王议定每年入贡。

  云南三十七部都元帅宝合丁统治年久,有占据云南自谋独立的意图,因而怕忽哥赤来为王,计划借设宴以毒酒害死忽哥赤,且收买王相府官员,不泄露其阴谋。立道知道后,忙直奔帅府求见。守门卫士阻止,立道与他们争执不休。王闻声,使人召立道进府。立道把宝合丁的阴谋告诉了忽哥赤王,但王已饮毒酒,晚间就去世了。宝合丁占据王位,劝王妃交出王印,立道暗中交结义士十三人,约定共同讨贼,且刺血饮酒盟誓,推一人入京师报告云南发生政变的事情。他们的计划不幸暴露了,宝合丁把立道囚禁起来,即将处死。工匠提举张忠,燕人,与立道是族兄弟,联络一些壮士将立道从狱中劫夺出来,一起逃到吐蕃。在那里遇帝所派来的御史大夫博罗欢、王傅别怗与派去向朝廷报告的人。博罗欢、别怗与立道一起回到云南,审讯宝合丁及王府那些曾受贿的官吏,一律处死。立道奉旨入朝,向世祖陈述宝合丁毒死忽哥赤王的事实,帝听后泪下,哀叹不已,对立道说:“你为我家事十分劳苦。今后你是侍奉朕或是侍奉太子还是去侍奉安西王,由你自己决定。”立道等表示愿留下来侍奉皇上。于是赐立道金五十两以表彰其忠心。张忠等皆授官爵。

  至元八年,立道再次出使安南,宣布建立大元国号的诏书。立道渡过黑水,越过云南,到达安南,与国王约定每年朝贡。十年三月,管领大司农事。中书省因立道熟悉云南,奏请授为大理巡行劝农使,佩金符。该地有昆明池,位于碧鸡、金马之间,周围五百余里,夏季暴雨洪水,淹没城郭。立道考察出水源,征调民工二千人治理,排泄其水,得良田万顷。爨、僰族虽知种桑养蚕,但不得其法,立道教导他们,蚕桑收入比过去增利十倍,云南人由此更加富裕。山中彝族人民十分羡慕,相继来归附,立道把他们的地方改立郡县。

  至元十五年,授中庆路总管,佩虎符。从前,云南人不知尊敬孔子,祀王逸少为先师。立道首先在这里建孔子庙,设置学堂,劝士人子弟上学,择四川士人之贤者,聘为老师,每年在一定时候率诸生去行祭孔礼,使人人都讲礼让,风俗逐渐改变。行省平章赛典赤将立道在云南的政绩上报朝廷,朝廷传旨加官褒奖。

  十七年入朝,极力奏请世祖以云南王子也先帖木儿承袭王爵。世祖同意,命立道为临安广西道宣抚使,兼管军招讨使,仍佩虎符。辞行时,帝赐他弓箭、衣服、鞍马。刚到任就遇上禾泥路大首领必思反叛,并且煽动各少数民族。立道立即发兵征讨,攻克其城,乘胜而西,攻取金齿甸七十城,越过麻甸,直抵可蒲。他将送给他的驯象、金凤等珍奇异物,都献于朝廷。二十二年,又收编两江之侬士贵、岑从毅、李维屏等所部二十五万户,将其户籍交给当地官府。后调任临安广西道军民宣抚使,又在建水创立孔庙、学堂,在衙门内写上为官清廉的训词,警告贪官污吏。回朝,正是权臣当道,他只任不重要的闲散官职,条陈十二条,都是当时急于要办的政务,帝很称赞并加采纳。

  二十七年,北京地震,人民惊恐万状,命立道为本路总管。还未上任,安南王嫡长子陈日火尊,遣其臣严仲维、陈子良等到京师报告他承袭爵位。此前,安南国王陈日烜累召不至,只派其族父遗爱入贡,朝廷封为安南王。遗爱回国为日烜所暗害。朝廷遣使问罪,日烜不服,便派兵征讨,失败而还。世祖大怒,要再发兵,丞相完泽、平章不忽木建议:“蛮夷小国,不足以劳中国兴兵。张立道曾出使安南有功,现在再派他去,安南不会不听命。”帝召立道至香殿告谕说:“小国不恭顺我天朝,现派你去宣告朕的旨意,你要尽心尽力。”立道说:“君父之命,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恐愚臣一人不足以完成使命,请派一重臣同往,他为主,臣为副。”世祖说:“卿为朕腹心之臣,若一人居卿之上,必破坏卿的谋略。”授他为礼部尚书,佩三珠虎符,赐衣服、金鞍、弓箭等物。

  立道至安南,对来城外迎接的人说:“去告诉你们王子,他应当出城迎奉圣旨。”王子日火尊便率其官吏,出城在道旁焚香迎接。到了王府,日火尊跪拜听立道宣读圣旨。立道指出他们不服从元朝的罪行。日火尊问道:“近年来,我国三代国王侮辱了天朝的使臣,公是大国的重臣,也是我们小国之师,将如何教导我?”立道说:“过去镇南王奉诏来讨伐,并非你们有能胜的力量,而是我们不用向导,率众深入,不见一人,迟疑而还。还未脱险,突然遇到急风暴雨,弓箭尽坏,军士不战自溃,天子也知其事。你们所依恃的是山海之险、瘴气弥漫之地。我云南与你安南之人,习俗相同,武艺相等,令征发为兵,以北方之劲卒为后盾,你们能抵抗吗?你们战争失败,只能逃入海中,海岛之人乘机向你们进攻,你们粮少不能支持,必然屈服。到那时,是为他们之臣的好,还是为大元天子之臣的好?今海上诸夷,其所以每年向你们纳贡,也是因为怕我们大国。我圣明天子对你们恩德甚厚。前年出师征伐你们,完全不是圣上本意,而是边将谗言所致。你们不明白,未派使臣来谢罪请命,而举兵对抗,驱我国使臣,激怒了我大国军队。今大祸将至,王子自己考虑对待吧!”日火尊跪拜于地,泪流满面地说道:“公说得极是,国中为我出谋划策的人,都不知应像你所说的那样去做。前日之战只是为自救而已。岂能不知怕天子使臣!今公来必能救我。”向北方再拜,表示誓死不忘天子之恩德。将奇宝赠与立道,立道一物不受,只要日火尊入朝。日火尊说:“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如果朝廷有诏来赦我死罪,臣决不拒绝入朝。”于是先派其臣阮代之、何惟岩等随立道奉表入朝谢罪,每年纳贡,还表示他自愿入朝的本意。廷臣中有人妒忌立道的这次功劳一定要安南先朝后赦。日火尊害怕,始终不敢入朝。

  二十八年,遣立道巡视两浙,不久授任为四川南道宣慰使,又调任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三十年,皇曾孙松山封为梁王,出京镇守云南。大德二年(1298),朝廷找一位旧臣作为梁王的辅助,立道从陕西行台御史之职调为云南行省参政,只视事一月便去世了。

  立道曾三度出使安南,在云南为官最久,深得人心,为他立祠于鄯善城西。立道所著诗文有《效古集》、《平蜀总论》、《安南录》、《云南风土纪》、《六诏通说》若干卷。


张庭珍、张庭瑞传

  张庭珍、张庭瑞兄弟二人,临潢全州人。其父张楫,曾任金朝商州南仓使。太宗四年(1232),归降蒙古,太宗命他监收北京路赋税,后任命为北京(大宁路)都转运使,因此安家于北京。

  庭珍字国宝,宪宗即位(1251),任命他为必阇赤。高丽不请示朝廷,擅将居民迁于江华岛。宪宗遣庭珍去质问,高丽王说:“臣事奉天朝不曾有不谨慎之处,然而天朝大军每年入侵劫掠,我百姓逃避海岛,是不得已而为之。”且送给庭珍金银数千两,庭珍完全拒收,归国奏报高丽王所讲的事实。宪宗下令,禁止戍边兵将擅入高丽,高丽得以安宁。宪宗伐宋,至阆州,授庭珍为安抚使。

  世祖即位,御驾北伐,因庭珍熟悉西京入漠南的道路,派他去建立沙井地方的驿站,兼供运军粮,不久授同佥吐蕃经略使。

  至元六年(1269),安南未按时入朝纳贡,任庭珍为朝列大夫、安南国达鲁花赤,佩金符,取道吐蕃,经大理到达安南,对安南王子陈光日丙说:“皇帝不愿把你们的土地划为郡县,而听你们自为藩属,遣使宣旨,恩德至厚。而你国王却与宋朝结为唇齿关系,妄自尊大。今天朝百万之师围攻襄阳,旦夕即下,然后大军渡江,宋将灭亡,你们倚靠谁?而且云南我军不到两月便可入你们境内,要灭亡你们是不难的,你们仔细考虑吧!”光日丙诚惶诚恐,下拜接诏,对庭珍说:“圣明天子怜悯我,而使者来多无礼。你是朝列大夫,我是王,彼此只以平等礼节对待,自古有这样的事否?”庭珍说:“有。而你虽为小国国王想位于诸侯之上吗?”光日丙问:“你过益州时,见云南王下拜否?”庭珍说:“云南王是天子之子,你这蛮夷小邦,特给你以王的称号,哪比得云南王。何况天子命我为安南之最高长官,位居汝之上。”光日丙又问:“既称大国,为何向我们要犀象?”庭珍说:“贡献方物,是你做藩臣的职责。”光日丙无言答对,又羞又愤,令卫兵刀出鞘立于庭珍周围,企图恐吓他。庭珍解所佩弯刀,躺卧于室中,厉声道:“听你们处置!”光日丙及下属官吏皆敬服。第二年,遣使随庭珍入朝进贡。庭珍见帝,将他与光日丙对答的话一一报告,帝大喜,命交翰林承旨王磐记载下来。

  授庭珍为襄阳行省郎中,与阿里海牙带数骑至襄阳南方,呼宋守将吕文焕答话:“我军攻无不取,襄阳已是一座孤城,外无一兵援救,你却要死守以图空名,置全郡百姓于何地?愿你早做打算。”文焕帐前部将田世英、曹彪捉住其总管武荣来降,文焕更加势孤,第二天派黑杨都统来商议投降事宜。正要送他回城去,庭珍忙止住说:“他来,可能是来探听虚实的,未必真的投降。此人是吕文焕的心腹,不如扣留以打破他们的策划。”元帅阿术同意,把黑杨都统扣留下来,第三天文焕果然开门投降。庭珍因功升中顺大夫,授知归德府行枢密院经历。大军南渡,庭珍又为行省郎中,不久授金虎符、襄阳总管兼府尹,后改为郢、复二州达鲁花赤。

  灭宋后,调庭珍为平江路达鲁花赤,又改为同知浙东宣慰使司事。尚未启程,又拜大司农卿。父母双亡,他连年在家守孝,期满,起任南京路总管,兼开封府尹。开封有管鹤军士十余人,赁大宅聚居,到处横行霸道。庭珍一到便察觉他们必做盗贼,立即将他们逮捕,搜出珍宝、器物、衣服、女子,追捕其党徒,均予处死,百姓以为庭珍是神。黄河决堤,淹没太康,水漫千里,一片汪洋,庭珍征发商人渔船及制作木筏,载粮到各地赈救,为他救活者甚众。水入善利门,庭珍亲临险地督促民工运薪运土防御,还不能挡住洪水,便毁城墙以筑堤防。水退后,征发民工增修外堤一百三十里,使百姓免于水患。不久去世。

  庭珍为官清廉,丞相伯颜曾对人说:“诸将渡江无不贪婪,唯我与国宝始终保持廉洁。”

  庭瑞字天表,自幼就立志要建功立业,对于兵法、地理、星历、卜筮无不研究。加入宿卫军,随宪宗伐蜀,为先锋。中统二年(1261),授元帅府参议,留戍青居。

  蒙军攻开州、达州,庭瑞领兵在虎啸山构筑城堡,控制通往两州的通道。宋将夏贵以数万大军围攻,庭瑞城堡被炮打穿,筑木栅守御;木栅被打坏,就用大树支张牛马皮挡住炮弹。夏贵知道城堡中的饮水是取于城外溪谷,便截断水源。庭瑞则将人畜尿先煮沸,再用土滤去其臭味,军士日饮数合,嘴唇破裂。就这样坚守一个多月,敌援兵不敢进。庭瑞料知宋兵士气稍松懈,夜间分三路袭击贵营,宋兵大败,杀宋都统栾俊、雍贵、胡世雄等五人,斩士卒千余,庭瑞也数处受伤,因功授奉议大夫、高唐州知州,后改任濮州尹,又升陕西四川道按察副使。因为政过严,不受上官的喜欢,加罪降为四川屯田经略副使。东、西川行枢密院发兵围攻重庆,朝廷知庭瑞习于军事,任命他为成都总管,佩虎符,凡舟船、兵器、粮草都靠他办理。

  四川平定后,升庭瑞为诸蛮夷部宣慰使,他甚得当地各民族的信任。碉门羌族人与妇人老幼一同入城买卖,争价杀人,碉门鱼道司逮捕了入城羌民。羌族酋长大怒,斩断绳索桥,计划入城劫掠。鱼通司来告急,左丞汪惟正问如何对待,庭瑞说:“羌族人强悍,以争斗杀人为勇。今如杀他一人,而即当作大敌来对待,这是不行的。应派人去说明祸福,他们明白了,就会自己回去。”惟正曰:“派遣使臣莫如君。”于是庭瑞带数骑到达羌族居住区。羌人摆开阵势等待,庭瑞上前同他们说:“杀人偿命,羌与中原之法是相同的。官府逮捕了一些羌人,是想让他们作为见证人。而你们蛮不讲理,如行省上报于朝廷,召近郡军队来,会杀尽你们。”酋长丢掉手中武器,下拜道:“我近来撕裂羊脾,看肉的纹理如何来判断凶吉,纹理显示:‘有白马将军来,可不兴兵而解除对抗。’今公果然是骑白马,我们不敢不遵从。”将杀人者论罪,其余释放。并约定:今后交易以碉门为界。

  官买四川茶叶,而加价卖与羌人,汉羌人都不满。庭瑞改变茶引法,汉族人民只要每引向官府交纳钱二缗,便可自由卖与羌人,羌蜀人民都感到方便。以前,运粮是由杨山逆江而上,往往翻船,庭瑞开始设立屯田,免去人们运粮之苦。都掌蛮反叛,行省命庭瑞讨平,他只斩酋长德兰酉等十余人,招回逃散人民。

  授庭瑞为叙州等处蛮夷部宣抚使,又改任潭州路总管。当时,湖广省臣正以剥削百姓为有功,庭瑞知道不能抗拒他们,便辞职回关中。中统三年,庭瑞思念成都,从汉中迁居成都,卒于成都。

  庭瑞初屯住于青居,该地多橘。当时中州难以得到蜀药,因而药价比平常贵一倍。庭瑞向士卒征收橘皮,每日若干升,人们不明他征收橘皮的用意何在。商人在成都失去资本而不能归家,他给每个商人橘皮一石,使他们有钱回家,受到周济的商人莫不感激。他家有爱妾,有天见爱妾同一位老人谈话,这老人是她父亲。妾告诉庭瑞,庭瑞把那位老人召来,看他的相貌与其爱妾很相像,问他:“你想你女儿回去吗?”老人想到他女儿在侍奉庭瑞,不敢要求女儿与他回去。庭瑞说:“你女儿在我家,不过是个奴婢,回去出嫁则为良人。”把他爱妾的梳装盒及卖身契都还给她,让她随父亲回去。当时人认为是难得的事。


王恽传

  王恽字仲谋,卫州汲县人。曾祖父名王经。祖父名王宇,在金朝做过敦武校尉。父名王天铎,金正大初年,以其精于律学而首选入仕,官至户部主事。

  王恽有才干,品行端正,好学且善于文辞,与东鲁王博文、渤海王旭等齐名。史天泽领兵攻宋,路过卫州,初见王恽就优加礼遇。中统元年(1260),左丞姚枢任东平宣抚使时,荐举他为评议官。当时元朝政府初建,令各路推荐一名善于管理财政的官吏,王恽被推荐至京师。王恽到京后上书评议当时政治,因而与渤海周正并提升为中书省评定官。中统二年转为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不久又兼任中书省左右司都事。王恽善于管理财政,识别和任用人材,评议典礼,研考制度,同僚无不佩服。

  至元五年(1268),建御史台,最先拜王恽为监察御史。王恽知无不言,奏论时政一百五十余章。当时都水刘晸交结权势,受到重用,损失官粮四十余万石,王恽进行弹劾,揭发其营私谋利的罪恶,权贵们恐惧不安。王恽揭发刘晸:“监修太庙,因功特蒙升官赐赏,但仅过几年,太庙的梁柱就腐朽毁坏了。这是对祖宗的不敬,应依法论罪。”晸忧愤而死。王恽任监察御史期满,陈天佑、雷膺都奏请朝廷挽留。

  至元九年,王恽受任为承直郎、平阳路总管府判官。绛州太平县民陈氏杀其兄,行贿缓刑,株连三百余人,以致历时五年不能判决,朝廷委任王恽去审理此案,一审即得实情,将株连者尽行释放。至元十四年任翰林待制,拜为朝列大夫、河南北道提刑按察副使,不久调燕南河北道,巡察诸州郡,罢黜许多贪官污吏。十八年拜中议大夫、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但未赴任。

  裕宗为皇太子,王恽进呈《承华事略》二十篇,计为:广孝、立爱、端本、进学、择术、谨习、听政、达聪、抚军、崇儒、亲贤、去邪、纳诲、几谏、从谏、推恩、尚俭、戒逸、知贤、审官。

  至元十九年春,改任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副使,仅一年因病回归卫州。二十二年春,召为左司郎。当时右丞卢世荣大肆搜括民财而被朝廷重用,因此,虽多次催王恽赴任,他始终不应召,问他为什么,回答说:“卢世荣本无能之辈,而担此理财重任,不过是剥削民众以肥己而已,像这样的人没听说能保持名节的,离他远的人还怕受其不好的影响,同他一块共事又怎能避免!”卢世荣终于身败名裂,众人都佩服王恂的卓识远见。

  至元二十六年(1289),授任少中大夫、福建闽海道提刑按察使。在任期间,罢黜贪官污吏数十人,查明被下狱的冤屈者并释放归家,禁止戍边士兵不得住民房,自建营房。他常说治国之本在于得人材,建议朝廷:“福建所辖郡县五十余,连山濒海,实为边境重地,但自平定该地区以来,由于官吏的贪残,致使民情不安,往往聚集为寇,一些无知之民也响应附和,以至剽掠村落,加上官兵镇压时又蹂躏百姓更加厉害,违背朝廷一视同仁之意。今虽将各处守令不能一一加以选择,但行省的官僚如平章、左丞这些尚空缺官员,应选派素有重望,才干足以安抚百姓,武略足以抵御外侮者,使之镇守边防,也许福建地方可望治理好。”

  当时行省镇压钟明亮反叛无功,王恽再条陈其利害说:“福建归附之民户几百万,而黄华一变,十去四五。今强贼猖獗,又加上黄华之变,非同寻常。况该地有溪山之险,东击则西走,出没难测,招之则不降,攻之又不克。宜挑选精兵,严申号令,专委重臣统领,用计征讨,使彼势穷力竭,或可能取胜。”

  至元二十八年(1291),召恽至京师。二十九年春,叩见帝于柳林行宫,上万言书,透彻陈述当时政治弊端。授翰林学士,嘉议大夫。

  成宗即位,王恽进呈《守成事鉴》一十五篇,所论都是根据经书精神。元贞元年(1295)加通议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奉旨纂修《世祖实录》。他从中集录《圣训》六卷进呈皇帝。大德元年(1297),进升中奉大夫。二年,赐钞万贯。恽请求退休,未准。五年再上书乞退,朝廷准许,并授其子公孺为卫州推官,以便就近奉养。大德八年六月卒。赠翰林学士承旨、资善大夫,进封太原郡公,谥“文定”。王恽的著述有《相鉴》五十卷、《汲郡志》十五卷、《承华事略》、《中堂事记》、《乌台笔补》、《玉堂嘉话》等,并杂著诗文,合为一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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