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二 列传七　十一宗诸子 玄宗三十子 奉天皇帝李琮 太子李瑛 棣王李琰 鄂王李瑶 靖恭太子李琬 光王李琚 颍王李璬 永王李璘 寿王李瑁 延王李玢 盛宣王李琦 丰王李珙 汴王李璥 肃宗十四子 越王李系 承天皇帝李倓 彭王李僅 襄王李僙(嗣襄王李煴) 恭懿太子李佋 昭靖太子李邈 睦王李述 德宗十一子 舒王李谊 通王李谌 虔王李谅 肃王李详 文敬太子李謜 顺宗二十七子 郯王李经 宪宗二十子 惠昭太子李宁 澧王李恽 绛王李悟 建王李恪 穆宗五子 怀懿太子李凑 安王李溶 悼怀太子李普 陈王李成美 文宗二子 庄恪太子李永 武宗五子 通王李滋 懿宗八子 吉王李保 僖宗二子 德王李裕

永王李璘传

　　永王李璘，少年时丧母，肃宗亲自教养照看他。长大后聪敏好学。他长得很丑，颈偏不能正面看人。既封为王，兼任荆州大都督。安禄山造反，玄宗到扶风，诏令李璘即日到镇所去。不久又兼任山南、江西、岭南、黔中四道节度使，以少府监窦昭为副使。李璘到江陵后，招募了兵士数万人，补设了郎官、御史。

　　当时江淮租赋极多，堆积如山。李璘生长在宫中，对事务并不通晓，见那里既富且强，于是便有伺机占领江左之意，以薛耹、李台卿、韦子春、刘巨鳞、蔡駉为谋士。肃宗知道以后，召他回来朝见太上皇于蜀，璘不听诏。他的儿子襄城王李耼刚愎凶横而少谋，也支持叛乱，劝李璘取金陵。便率领水军顺江东下，派带甲士兵五千人直奔广陵，以浑惟明、季广琛、高仙琦为大将，但是不敢明言攻取江左。

　　适逢吴郡采访使李希言送平行公文给李璘，璘因此发怒道：“我是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地位尊礼节高。现在希言用平行文抵抗王威，如此落笔署名，是何道理？”于是派浑惟明袭击李希言，而且命令季广琛直奔广陵，攻打采访使李成式。李璘到当涂时，李希言已屯兵丹阳，派部将元景曜等迎战，未能取胜，投降了李璘，江淮一时震动。

　　第二年，肃宗派宦官啖廷瑶等与李成式策划招抚劝喻他。那时河北招讨判官李铣在广陵，有千余人马。廷瑶邀李铣屯兵扬子津，成式又派裴罫带广陵兵三千戍守伊娄埭，广树旗帜，大阅士兵。

　　李璘与李耼上女墙远望，面有惧色。广琛知事情不能成功，对诸将说：“与诸公随从永王难道想反叛么？太上皇流离转徙，道路不通，而诸子中没有比永王更贤能的。如果总领江淮精锐之兵，直驱雍、洛，大功可成。现在不这样，让我等名列叛逆，叫后代怎么说呢？”众人同意，便割臂为盟。于是惟明奔往江宁，冯季康奔往白沙，广琛带兵六千奔广陵。李璘派骑兵追随其后，广琛说：“我感谢大王，故不忍决战，只是逃命归国而已。若逼我，将决一死战。”追者停止，才离开。

　　这夜，李铣列阵于江北，夜燃火把，人持两炬，影乱水中，观测者以双倍相告，璘军也举火把相应。李璘怀疑朝廷兵马已渡江，带着儿女和部下逃走了。

　　天亮后发现有诈，再进城备好舟楫，让李耼驱众直奔晋陵。间谍告诉说：“永王跑了！”李成式率兵前进，先锋到新丰，璘使李耼、高仙琦迎击。李铣与成式合成阵势，张左右翼，射中李耼肩，其军便败。

　　仙琦与璘奔往鄱阳，鄱阳司马闭城不纳。

　　璘怒，烧天城门进去，取库里兵器，掠取余干，将南逃岭外。皇甫侁追兵赶上他，战于大庾岭，璘中箭被捉，侁杀死了他。耼也被乱兵所害，仙琦逃走了。

　　李璘未败时，太上皇发出诰文：“降璘为庶人，谪迁于房陵。”到死后，皇甫侁送其妻子至蜀，太上皇伤悼很久。肃宗因他是自己抚养的，不宣布他的罪行，并向左右说：“皇甫侁拘捕我弟，不送往蜀地而擅自杀掉，是何道理？”从此不再用他。薛耹等都处以死刑。

　　李璘的儿子李儹为余姚王，李侦为莒国公，李儇为郕国公、李伶、李仪并为国子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