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列传一　后妃(上) 宋孝穆赵皇后 孝懿萧皇后 武敬臧皇后 武帝张夫人 文章胡太后 少帝司马皇后 文元袁皇后(潘淑妃) 孝武昭路太后 明宣沈太后 孝武文穆王皇后(宣贵妃) 前废帝何皇后 明恭王皇后 后废帝陈太妃 后废帝江皇后 顺陈太妃 顺谢皇后 齐宣孝陈皇后 高昭刘皇后 武穆裴皇后 文安王皇后 郁林王何妃 海陵王王妃 明敬刘皇后 东昏褚皇后 和王皇后

后妃传序

　　六宫的名位称号，以往历史上各代都不同。晋武帝采用汉魏时候的建制，设置了贵嫔、夫人、贵人，这称为三夫人，职位相当于三公；淑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这称为九嫔，职位相当于九卿；另外还有美人、才人、中才人，爵位相当于千石以下。宋武帝省去了二才人，其余仍用晋朝建制。案贵嫔，是魏文帝设置的。夫人，是魏武帝初建魏国时设置的。贵人，是汉光武帝设置的。淑妃，是魏明帝设置的。淑媛，是魏文帝设置的。淑仪、修华，是晋武帝设置的。修容，是魏文帝设置的。修仪，是魏明帝设置的。婕妤、容华，是前汉的旧名号。充华，是晋武帝设置的。美人，是汉光武帝设置的。

　　到了宋孝武帝孝建三年(456)，省去了夫人，设置了贵妃，职位相当于相国，提升贵嫔相当于丞相，贵人相当于三司，以她们为三夫人。又设置了昭仪、昭容、昭华，以代替修华、修仪、修容。又设置了中才人、充衣，做为闲散职位。案昭仪，是汉元帝的创制。昭容，是孝武帝的创制。昭华，是魏明帝的创制。中才人，是晋武帝的创制。充衣，是前汉的旧建制。到了宋明帝泰始二年(466)，省去了淑妃、昭华、中才人、充衣，重新设置了修华、修仪、修容、才人、良人。三年，又省去了贵人，设置了贵姬，以具备三夫人的数字；又设置了昭华，增加了淑容、承徽、列荣，以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为九嫔；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荣：共五个职位，亚于九嫔；美人、才人、良人三个职位为闲散官职。在这以后，明帝留心后庭的建制，仿照朝中百官，完备地建立起内宫职位。

　　到了齐高帝建元元年(479)，经过有关部门奏请设置了贵嫔、夫人、贵人为三夫人，修华、修仪、修容、淑妃、淑媛、淑仪、婕妤、容华、充华为九嫔，美人、中才人、才人为闲散职位。建元三年，太子宫设置了三种内部职位：良娣相当于开国侯，保林相当于五等侯，才人相当于驸马都尉。到了永明元年(483)，有关部门奏请给贵妃、淑妃都加赐金章紫绶，佩带于阗玉；淑妃旧时仿照九卿，以淑为温恭的代称，妃为亚后的名号，升格等同贵妃，相当于三司；夫人的称号，和各藩国没有区别；对淑媛降格使它相当于九卿。永明七年，重新设置昭容，其职位包括在九嫔之中。

　　梁武帝拨乱反正，深以奢侈淫逸为鉴诫，德郗皇后早死，职位长年空缺。确立制度规定贵妃、贵嫔、贵姬为三夫人；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为九嫔；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容为五职；美人、才人、良人为三职。东宫设置良娣、保林为二职。到了简文帝、元帝由藩王而为太子登帝位，有的被拘禁限制自由，有的被匪寇乱臣逼迫；而且妃子都较早去世，不再注重内宫建制。

　　陈武帝顺天承运，以朴素自持，所以后宫的员位，其数量有许多空缺。文帝天嘉以后，诏令补充宫中职位。他的设置，无改于梁朝的旧制。把它们编入条令，作为后世的法规。然而文帝禀性恭谨俭朴，而嫔妃的职位并不完备。宣帝、后主，没有什么改动。现在一总汇辑，而专立了本篇列传。


宋文元袁皇后传

　　文元袁皇后名叫齐妫，陈郡阳夏人，是左光禄大夫袁湛的妾所生的女儿。她的母亲本来很卑贱，后来年龄到了六岁才被收养。后来嫁给了宋文帝，起初封为宜都王妃，生了儿子刘劭、东阳献公主英娥。皇上待皇后恩情礼节十分厚重，袁家贫穷，皇后常常向皇上求些钱帛供养他们。皇上性格俭朴，所给的不过三五万、三五十疋。后来潘淑妃得宠，宠爱压倒后宫，都说她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皇后听说了，不知道是否真实，便通过潘妃替家里人要三十万钱，以观察皇上的心意，一夜就得到了。她因此愤恨，声称有病，不再见皇上，于是又真的愤恨成病。元嘉十七年(440)病危，皇上握着她的手流着眼泪，问她还有什么话想说。皇后看了皇上很久，然后拉过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脸，死在显阳殿。皇上十分悲痛，诏令前永嘉太守颜延之写哀策，文辞十分华丽，皇上自己加了“抚存悼亡，感今怀昔”八个字来表达情意。有关部门上奏谥为宣皇后，诏令谥为元。

　　起初，皇后生了刘劭，自己仔细地看了一番，派人驰马去告诉文帝：“这个儿子形貌异常，必然会破国亡家，不可抚养。”便想把他杀死。文帝狼狈地跑到后殿的门外，用手拉着布幔禁止她，她才停下了。袁皇后死后，常常有小小的灵应。明帝的生母沈美人曾经无罪而受到责罚，要赐她自杀，当时从袁皇后原来所住的徽音殿前经过。这座殿有五间，自从皇后死后常常关闭着。沈美人到了殿前流着泪大声喊道：“现在没有罪却要被处死，皇后如果有灵，应当知道。”殿门应声豁然敞开，负责人立即告诉了文帝，文帝惊讶地前往观看，美人才得到了释放。

　　大明五年(461)，孝武帝诏令追赠生养袁皇后的外祖母王夫人为豫章郡新淦平乐乡君，又诏令指示，赵、萧、臧光禄、袁敬公、平乐乡君墓，先前没有配给守墓的茔户，现在分别配给蛮人三户负责洒扫。袁皇后的父亲袁湛之自己另有传记。


宋文帝潘淑妃传

　　潘淑妃，本来是由于容貌晋升上来的，开始并没有受到赏识。文帝喜欢乘着羊车经过各个后宫的房门，潘淑妃常常很端庄地打扮起来撩起帷帐等候着，并且秘密地让身边的人用咸水洒地。文帝每次到了门前，羊就一直舔地而不离开。文帝说：“连羊也要为你徘徊，何况人呢！”从此以后对她的宠爱压倒后宫。


宋孝武昭路太后传

　　孝武昭路太后名叫惠男，丹阳建康人。以颜色和容貌选入后宫，生了孝武帝，封为淑媛。后来年长了，不被宠爱，常常随着孝武帝外出藩国。孝武帝即位，有关部门奏请给她上尊号称为太后，她的宫殿名为崇惠。太后住在显阳殿，皇上在闺房以内的礼教很差，和嫔妃同居，有时就留住在太后的房内，所以在社会上颇有丑闻。然而宫掖中的事很秘密，也无法辨别清楚。

　　孝建二年(455)，追赠太后的父亲路兴之为散骑常侍，路兴之的妻子为余杭县广昌乡君。大明四年(460)，太后弟弟的儿子抚军参军路琼之上表自我介绍。有关部门秉承旨意，奏表赠路琼之的父亲路道庆为给事中。路琼之的弟弟休之、茂之都居显要职位。太后常常干预政事，赐给琼之等财物。家中积聚了千金，住处器物服饰和皇帝的儿子水平相当。大明五年，太后随皇上巡视南豫州，妃子公主以下全都随从。废帝登基，号称太皇太后。明帝即位，号称崇宪太后。

　　起初，明帝年少的时候就失去了生母，为太后所代养，极为抚爱。等到他即了皇位，供奉的礼仪，和过去没有两样。有关部门上奏提出应该另外住在外宫，下诏说想要亲自每天孝敬，在闺房中尽情欢乐，和表中所上奏的不同。等到听说刘义嘉事件发生，太后心里很庆幸，邀请皇上饮酒，在酒中放了毒呈给皇上。侍者暗中拉拉皇上的衣服，皇上领悟了，起身用那个杯子给太后祝寿。当天太后去世，作了保密，丧事按正常礼仪办理。迁到东宫停殡，题名崇宪宫。又下诏追述太后的恩情慈悲，特地服较重的丧服———齐衰三个月，以表示追念不忘。谥号为昭路太后，葬在孝武帝陵的东南，称为修宁陵。

　　在此以前，晋安王刘子勋没有平定，巫师说应该开造昭太后陵，毁掉棺材以便以诅咒制胜。由于修复得仓促，没有能够合乎礼制。皇上性格多忌讳，担心将来会带来灾害，泰始四年(468)夏天诏令有关部门说：“崇宪昭太后修宁陵所在的地方，大明年代，久已进行了考察占卜。前年遭到了诸藩国的灾难，礼仪依从了暂时的方便，没有来得及改建，而坟茔所在地，山野低陋，可以遵照过去的典章，依照礼仪来改建。”有关部门奏请“修宁陵的坟墓要修补毁坏的地方，用油布帐幕临时张设一个殿堂，暂时把棺材抬出来，事情做完再马上葬埋。”诏令许可了。

　　废帝景和年间，又追赠路兴之为侍中、金紫光禄大夫，谥号为孝侯。路道庆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孝侯。路道庆的女儿为皇后，以路休之为侍中。


宋孝武宣贵妃传

　　殷淑仪，是南郡王刘义宣的女儿。容色美丽，笑靥妖娆。刘义宣失败以后，孝武帝秘密地把她娶来，宠爱冠于后宫。借姓殷氏，身边泄密的人许多都被杀死，所以当时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死了以后，孝武帝常常思念想见到她，于是便做了一个通屉棺，想见她就拉开棺屉看看她的尸体，就这样过了许多日子，而她的形态颜色并不改变。追赠她为贵妃，谥号为宣。到埋葬的时候，赠给鍂车京车、武士、仪仗。銮车饰有九个玉串，黄屋左边插着大旗，前后部羽葆、乐队，皇上亲自驾临南掖门，丧车经过时，十分悲哀，不能自控，身边的人无不暗暗落泪，皇上悲痛、爱怜不止，精神恍惚，严重废弃了政事。每天睡觉，首先在床前斟上一杯祭奠的酒喝下，然后痛哭不能停下。他又启发有关部门上奏说：“据《春秋》记载，仲子不是鲁惠公的原配正妻，尚且得以建成独自的宫庙。现在贵妃乃是在国家官员中的高位，理应建造新庙。”于是便在京城为她建立了单独的庙宇。

　　当时有个巫师能见到鬼，对孝武帝说可以看到贵妃。孝武帝非常高兴，就命令他召见贵妃。过了一会，果然在帷帐中见到贵妃形态如同平时活着的时候一样。孝武帝想和她说话，却默然不作声。正要拉她的手，忽然便不见了，孝武帝越发哽咽遗憾，于是写了一篇《李夫人赋》来寄托自己的思念。谢庄作了一篇哀悼的策文上奏，孝武帝躺在床上读着，翻身起来流着眼泪说：“不料当今又出现这样的奇才。”京城中纷纷传写，纸墨由此而价格变贵。有的人说，贵妃是殷琰家的人进了刘义宣的家，刘义宣失败后又进了宫中。


宋明恭王皇后传

　　明恭王皇后名叫贞风，琅笽临沂人。起初封为淮阳王妃，明帝改换封号，又被封为湘东王妃。生了晋陵长公主伯姒、建安长公主伯媛。明帝即位，立为皇后。皇上曾经在宫内举办大型宴会，而让妇女裸体，进行观赏，尽情欢笑。王皇后用扇子遮住脸，独自没有言语。明帝发怒说：“外戚家里贫寒，现在共同来作笑乐，为什么你却独独不看？”皇后说：“为乐的事，方式自有多种，哪有姑婆姊妹聚在一起，而让妇女裸露形体，以此为乐的？外戚家一起欢乐，和这不同。”明帝非常生气，命令皇后起来。皇后的哥哥扬州刺史王景文把这件事说给堂舅陈郡的谢绰说：“皇后在家的时候是个软弱的女子，不知道现在如此刚正。”

　　废帝即位，尊她为皇太后，她的宫殿名叫弘训宫。废帝缺少德行，太后常常进行启发鼓励，开始还较顺从，后来狂放邪恶日渐厉害。太后曾赠给废帝一把玉柄的毛扇，废帝嫌毛扇不够华丽，因此想对皇后加以毒害，就命令太医煮药。身边的人制止他说：“如果做了这事，陛下就要充当孝子，哪里还能出去进来地嬉戏。”废帝说：“你的话很有道理。”才停止了。顺帝即位，齐高帝掌权，宗族中的刘晃、刘绰、卜伯兴等人有异图，太后与他们很有关系。顺帝禅让了皇位，太后与顺帝退住到东面的府邸。由此迁入丹阳宫，封为汝阴王太妃。顺帝在丹阳去世，改立府第在京城中。建元元年(479)，在府中逝世，追加谥号，用宋朝的礼仪进行埋葬。皇后的父亲王僧朗，另外有传记。


齐高昭刘皇后传

　　高昭刘皇后名叫智容，广陵人。祖父刘玄之，父亲刘寿之，都是员外郎。皇后的母亲桓氏，梦见吞下了玉首饰而生下皇后，当时有紫光充满房间，就告诉了刘寿之。刘寿之说：“遗憾的是不是个男孩。”桓氏笑着说：“即使是女孩也足以兴家了。”皇后躺着睡觉，看见有羽饰的华盖罩在她的身体上面，家里的人试着观察她，常常见到她上空飘飘然如同有一片云气。

　　她十七岁时，裴方明为儿子向她求婚，酬答许配已经说定，刘皇后梦见先有迎婚的车辆到来，如同是平常人家的迎娶方法，刘皇后不肯前去；然后又有一家迎亲的来到，龙旗豹尾，和通常的完全不同，皇后很高兴地跟着走了。随后就与裴家没有成婚，结果嫁给了皇上。刘皇后严整而有规程和法度，行为一定要依照礼法。生了太子和豫章王萧嶷。太子起初在母腹中的时候，刘皇后曾经回娘家探亲，遇到家中正在祭祀，那天天阴昏暗不明，全家忙碌地一齐准备祭品。刘皇后帮助炒胡麻，刚刚放进去柴草，还没有来得及找火，火便自己燃着了。宋朝的泰豫元年(472)去世，送回故乡，埋葬在宣帝坟墓的旁边，就是泰安陵。仆役王清和挖墓的工人刚刚下锹，有一只白兔跳来，再却找不到了。等墓修成，白兔又回来栖息在上面。升明二年(478)，赠为竟陵公国夫人。三年，赠给齐国妃的印鉴。齐朝建元元年(479)，追加尊贵谥号为昭皇后。二年，赠封皇后的父亲刘寿之为金紫光禄大夫，母亲桓氏为上虞都乡君。


齐郁林王何妃传

　　郁林王何妃名叫婧英，庐江飅县人，是伏军将军何戢的女儿。起初将要嫁为南郡王妃，文惠太子嫌何戢没有儿子，门庭孤独，不想和他家结成婚姻。王俭认为南郡王妃，便是将来的外戚，只需要是高族，不一定是强门。现在何氏门荫华贵而宗族孤弱，实在正合外戚的条件。永明三年(485)，就成婚了。

　　何妃禀性淫乱，那些南郡王和他们一起游玩的无赖之辈，何妃挑选其中漂亮的，都分别和他们交欢。南郡王的侍书人马澄年少貌美，很被何妃所喜欢，常常和他斗腕较力，南郡王把这当成是欢笑。马澄本是剡县的贫寒百姓，曾经在河的南岸逼夺民家的姑娘，被秣陵县官府拘留，南郡王告诉县里把他释放了。马澄又逼着要娶他姨妈的女儿为妾，他姨妈不答应，马澄便到建康县令沈徽孚那里去告她。沈徽孚说：“姨妈的女儿可以为妻，不可以为妾。”马澄说：“我的父亲做给事中，门户已经尊贵，而姨妈家仍然寒贱，正可以做妾的。”沈徽孚大声呵斥而把他赶走了。

　　永明十一年(493)，何氏做了皇太孙妃。又有一个女巫的儿子叫杨珉之，也有美貌，何妃尤其喜爱他，和他一块同居共处，如同伉俪。等到皇太孙继承了帝位，她做了皇后，封皇后的嫡母刘氏为高昌县都乡君，生母宋氏为余杭广昌县君。皇后将要拜谢，镜子在床前没缘由地坠落在地上。那年冬天，和太后同一天去到太庙参拜。杨珉之被皇帝所宠幸，常常住在宫中侍奉。明帝为辅政大臣，和王晏、徐孝嗣、王广之共同当面请求把他除去，废帝不听。又让萧谌、萧坦之坚持请求，皇后和废帝同席坐着，泪流满面，对萧坦之说：“杨郎是个好少年，没有罪过，怎么能够冤枉地杀死他？”萧坦之对废帝耳语说：“这件事另有一层意思，不能让别人知道。”废帝称皇后为阿奴，说：“阿奴暂且离开一会。”萧坦之才说：“外面都说杨珉之与皇后有特殊隐情，远近闻名。”废帝不得已，才下了命令。萧坦之驰马报告了明帝，让建康方面马上行刑，随后果然有敕令宽大赦免，而杨珉之已经死掉。

　　皇后不仅淫乱，而且又与废帝溺爱猥亵，所以废帝放纵她。又迎接皇后的亲戚入宫，曾经赏赐每人一百几十万，在武帝的曜灵殿安置皇后的家属。废帝被废黜，皇后也被贬为王妃。


齐东昏褚皇后传

　　东昏褚皇后名叫令璩，河南阳翟人，是太常褚澄的女儿。建武二年(495)，纳为皇太子妃，却不被宠爱。废帝对身边的人说：“如果得到像山阴公主那样的姑娘，就没有遗憾了。”山阴公主，是明帝的长女，后来便和她淫乱。第二年，太子妃去参拜敬后庙。东昏即皇帝位，褚妃为皇后。皇帝宠爱潘妃，皇后不被重视，黄淑仪生了太子萧诵就死了，东昏侯被废黜，皇后和萧诵都废为平民。